狼露出了锐利的獠牙和血红的牙龈,低低地咆哮着,威胁着……
虽然黑熊的体型明显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再加上熊掌灵活有力,区区一只狼,本够不成它的威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熊偏偏被它的气势镇住了,然后怂了,原本站立着挥舞双臂的身子也慢慢地蜷了下来,退后几步,带着伤跑开了。
它一跑,狼立刻半跪了下来。
边边连忙爬过去,看到他左边前脚上有一块明显的血肉,是让熊掌扒拉下来的。
边边来不及惊愕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狼,她跪在它面前,拾起他的前掌――
“你……你受伤了!我带你去找医生,想想办法。”
边边说完就像抱狗子一样,想把狼抱起来,可是狼足足两米长的体型,她一小丫头哪里抱得动。
而且就算抱起来了,她总不能带着一只狼去看兽医吧,指不定兽医会直接打电话报警呢。
狼扑开了边边,躺在到地上,然后用殷红的舌头去舔舐脚上的伤口。
边边蹲在它身边,心疼地看着它,小心翼翼地问:“疼么?”
狼偏头又舔了舔她的手,示意她,没事,不必担心。
傻子阿松走过来,看看狼,又看看边边,嘴里喃喃叫着:“人变成狼,狼又变成了人。”
狼警惕地望了这傻子一眼,露出利齿,发出威胁的低吟。
傻子阿松立刻跳开几米,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观察它。
边边并没有在意阿松的胡话,她蹲下身安抚它,说道:“没事,他不会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狼自顾自地舔舐着前掌的伤口。
边边看着它的动作,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当初她膝盖手上,那人不是也这样舔她的伤口么,舔完第二天,她伤口就完全愈合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边边轻叹一声:“要是顾怀璧在就好了。”
狼尖尖的耳朵竖起来,偏头望向边边。
边边自顾自地说:“他肯定能帮你,可是……”
她看上去有些难过,低下了头,神情失落:“可是我都已经好久没有搭理他了,听说他有女朋友了。”
她是不会和有女朋友的男生交往的,哪怕只是朋友的交往……
狼慢慢地凑近她,伸出舌头舔她的脸,结果给她舔了一脸狼血。
“哎呀。”边边擦掉脸上的血迹,说道:“你是狼,又不是狗,干嘛总舔我啊。”
狼那双晶蓝的眼睛热切地凝望着她,湿漉漉地告诉她:“就是喜欢你啊。”
边边笑了起来:“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不要顾怀璧了。”
狼闻言,眸子里神情有些复杂。
边边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对了,你在这儿等我,我知道有种草能止血!”
她站起身,弯腰在四野里杂草里寻找着:“奇怪,以前经常看到的啊,为什么要找的时候,一根都没有了。”
这时候,傻子阿松走过来,将一把草递到边边手里:“给你!”
边边望向手里的那一把薅草,正是她要找的止血的蓟草,她惊喜地望向他:“哇,你好聪明啊。”
傻子阿松从来没有被夸奖过,挠了挠头,觉得挺不好意思,憨厚地笑了笑。
边边连忙跑到狼身边,顾不得苦涩,将蓟草放进嘴里使劲嚼碎了吐出来,然后敷在了狼前掌的伤口处。
狼愣愣看着前掌上那一团温热的蓟草碎碎,它长鼻子过去,嗅了嗅,然后本能想要伸舌头去舔,边边连忙按住他的脑袋,义正言辞说:“你又不是狗,怎么那么馋啊!这个不能吃,这个是给你止血疗伤的,下次我再给你带肉罐头。”
狼望望边边,又望了望自己的伤口。
——
对于这只狼到底是怎么跟着她一路从江城来到水乡小镇,边边真的是太好奇了,可是狼不会说话,不管她怎么问,它永远都只会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边边终于还是放弃了,悠悠地打了个呵欠。
狼立刻侧躺下来,咬着她的衣角,要她挡在自己的肚子上睡觉。
狼浑身的毛都是硬硬的,唯独肚子上软白的一片,长的是细细的绒毛,枕着非常舒服。
边边也不跟它客气了,睡在草地上,枕着它的肚子晒太阳。
狼时不时回头舔舔她的额头和脸颊,边边总嫌他脏,伸手推开它。它倒是挺委屈,又不是狗,不会吃那些奇怪的东西,其实一点都不脏的。
它吃过最奇怪的东西,就是边边投喂它的肉罐头,吃过一次,觉得人生……哦不,狼生都没有希望了。
傻子阿松蹲在边上,看着小姑娘蜷在大狼的怀中,大狼不住地用脑袋去拱她的胸,他轻蔑地说:“人变成狼,就开始耍流氓,se狼!”
狼威胁地瞪他一眼,一尾巴扫过去,傻子阿松立刻叫着跳开了。
边边已经把这只狼当成是自己养的宠物狗,完全默许了它的亲昵和撒娇,任由它拱着、舔着,都没有阻止,而大狼心安理得和她亲昵,感觉快要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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