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顾家老三哈哈笑道:“宝贝儿,半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他刚弯腰伸手要抱住对方,结果小豆丁依靠身体灵巧躲开了,只是在慌忙下怀里的画掉到地上。
两幅画一前一后平铺在地板,顾家老三看了眼那画里的鲨鱼和八爪鱼,不禁笑道:“哎哟我去,这么像我妹和我妹夫呢?”
小豆丁气急败坏,叉腰道:“那是我妈妈和我爸爸!”
顾家老三有点懵:“宝贝儿,咱俩说的好像都是一回事。”
小豆丁憋着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愤怒地瞪着顾家老三,仿佛在控诉“这人怎么这般不要脸”!
“行了,我看看画,你舅舅我是美院的挂名教授呢,还能给你点建议。”顾博远捡起地上的另一幅画,发出“咦”的一声:“国画?”
准确得来说幅花鸟画,梨花鸟雀相映成趣的意蕴美景。
顾博远随意的表情逐渐收敛起来,目光越发的认真,在他观察这幅画的时候小豆丁露露也安静下来,大眼睛瞅着顾博远那非洲造型,费解地挠着头,眼前这人自称是她的舅舅,可是她舅舅怎么变成非洲人了?
“这是谁画的?”
“画这花鸟图的人在哪?”
“画的人应该有五十多岁?可能年纪更大……这几天家里来客人了?”
顾博远抛出一连串问题,露露皱着小眉头,最后她只记得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这是我姐姐给我画的!”
“你姐姐?才多大啊……”顾博远讶异看着她,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然一变,“你哪个姐姐?”
顾家的亲戚很多,晚辈里女孩并不少,但露露都是带名叫的,比如老爷子侄女家的女孩,露露叫她果果姐,而不是姐姐。
对露露来说,只有那个因五年前绑架,头部受伤,到现在仍然没有恢复神智的姐姐,才是真正的姐姐。
虽然她们并没有说过话。
顾博远意识到这一点,紧张而期待盯着露露,声音放缓放轻,问道:“露露,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顾南萱姐姐了?”
露露乖巧地点头。
顾博远心忽然一跳:“你姐姐……醒过来了吗?她跟你说话了?”
露露又点点头,脑袋点得非常认真:“姐姐给我画了两幅画,我可喜欢了。”
顾博远看向那幅儿童画,心道,原来这也是她画的。
他直接拿着两幅画夹在胳膊里,伸手拍了拍露露的头道:“你跟姥爷姥姥解释一下,舅舅去看你姐姐了,这幅鲨鱼和八爪鱼的画留给你,梨花这幅我就拿走了。”
等顾博远走了露露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怀里仅剩一副的画,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顾老爷子从楼下走过来,看到露露呆木如鸡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露露?刚才你舅舅是不是回来了?”
露露抬起头,严肃道:“姥爷,有人冒充舅舅,偷走了我的画。”
……
宋白梅来到顾南萱家时,丁元洲正在接受健身教练的安排做减脂训练,虽然每天都累得神志模糊,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着,但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得那种感觉真好。
丁元洲听到教练催促训练的嘶吼声,反而心里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客厅里。
顾夫人问宋白梅:“二姐,你知道元洲在哪吗?”
宋白梅一愣:“不是在学校吗?现在可是上学的时间。”
顾夫人微微一笑:“我就是问问,刚才出门,看到一个背影挺像元洲的。”
“哦……”宋白梅也不想提让她丢脸的儿子,主动把话题岔过去道:“外面传萱萱记忆力减退思维混乱那些的,跟我可没关系,你别信那些话。”
“二姐我还是相信的。”
宋白梅眯了眯眼:“这样就好,对了,萱萱怎么不在?我还想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了,后遗症严重吗?”
“二姐你真是太操心了。”顾夫人微笑道:“萱萱非要今年就参加中考,在房间里学习,我们就别打扰她了。”
宋白梅离开顾家,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顾南萱要中考?她现在的情况能凭自己本事考上才怪,八成还要靠家里打通关系,硬给她塞进好学校。
她这外甥女的脾气也是真轴,脑袋都留下后遗症了,学也是白学,不知道好好利用家里的资源,上个贵族学校,念两年就出国呗!非要凭自己努力考?白用功!
宋白梅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东南方向胡同里开的麻将社,现在虽然是白天,可是麻将社仍然热热闹闹,对他们来说,打麻将是不分白天昼夜的。
有人见宋白梅来了,呵呵笑起,招手道:“白梅,来啊,正好老李刚走,你顶上。”
宋白梅拎着包,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来,道:“这段时间我儿子都住学校,省得我整天围着他屁股后面转,没事跟你们打打麻将多好。”
“就是说,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他还会嫌你烦呢。”有个老太太发秃齿豁,身体单薄,颤颤巍巍,唯独那双搓麻将的手,一点都不抖,搓地非常利索。
她伸着脑袋问宋白梅:“对了,白梅,上回你跟我们说,你外甥女脑袋治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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