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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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们几个月没联络感情?不会啊,就算是再不亲近的师兄弟,也不可能比路上遇到的小男孩更陌生了。

要说他与上次见面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长大了。

长大了。

不再是那副小男孩的样貌,而是个少年人了!

封恕小时候曾经不小心弄丢了弟弟,这些年来一直非常自责。

薛羽想起他的种种行为,建立孤儿院,给走失的小孩找家,他确实非常喜欢孩子准确来说,是对跟弟弟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很好。因此薛羽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封恕自然而然就不再对他那么好了。

回想一下,虽然自己跟颜方毓都是封恕的师弟,但封恕对二师兄就仅是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并不像对薛羽那样上心。

想来,也不过是因为薛羽当时生得小,如果当时在逍遥谷时他是现在的年纪和大小,那么封恕说不定根本不会送他零嘴和夜明珠,更不会转成来找他了!

薛羽失魂落魄地回转,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摸回鸿武宫,又是怎么摸回自己的房里的。

只是回过神来时,已经以一个熟悉的姿势窝在岑殊怀里。

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入定中清醒了,正垂目望着他,目光似是有些担忧。

薛羽把脸埋在自己臂弯里,十分丢人地呜了一声。

岑殊将怀里缩成一团的小动物抱起来,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后颈,问:怎么了?

后颈处被人熟练捏着,那种被父母叼着后颈皮拎着走的小猫猫本能又浮了上来。

薛羽委屈地咬着对方衣襟哇哇大哭道:师父呜呜呜呜呜我失恋了哇!

房间内空气似乎在瞬间凝滞。

岑殊身躯蓦然僵硬,良久,终于艰难问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财富密码!可能明天可能后天。

评论我删了一些问答村口在哪的。还发现几条因为太涩被jj删掉的,那真不是我干的【】

今天我没有困,很清醒!草,前几天一杯德克士奶茶给我整到五点才睡着。

一个晚上的失眠,要用好几个晚上的断更来弥补!【不是

第76章 076

屋内落针可闻。

岑殊呼吸几近停滞,手掌僵在薛羽颈后,久久没有动弹。

然而薛羽还沉浸在大师兄翻脸不认崽的委屈中,似乎完全没察觉出来对方的异样。

也许是因为背井离乡的苦闷从未得到过纾解、一直被他压抑着;

又有可能是这一段时间两人日渐亲密,岑殊此时抱着他,肩膀手臂有力又宽阔,便让薛羽隐隐生出些莫名的错觉来。

仿若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小孩子,又回到了长辈的怀抱里,令他又熟悉又安心,无论做出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薛羽本来只是半真半假的呜哇干嚎,是宠物在主人怀里日常闹人撒娇罢了,算不得数。

可嚎着嚎着,他眼眶一热,竟真的啪嗒啪嗒掉下泪来。

薛羽对封恕的好感,也不见得真的要掰扯到恋不恋那方面上去。

要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因为封恕是穿越以来第一个对他好的,于是薛羽也时时惦念着他。

用一个专有名词来解释,那就是雏鸟情节,别的也没什么。

可薛羽现在明白过来,封恕对他的这种好并不是无条件的。

大师兄心怀天下幼崽,对哪个小孩都格外偏爱,于是等自己长大一些后,他师兄的爱就转移到别家幼崽身上了。

他爱上一个海王,海王却平等地爱着着海里的每一条鱼。

呜,这上哪说理去啊!

逍遥谷时封恕见着他时随手就能掏出一包糖莲子,又随手送他一颗夜明珠,想来也肯定是因为平时经常去寻摸别人家的幼崽,这小零嘴、小礼物也不知送给多少人过。

偏偏薛羽还宝贝得不行,每天晚上都把这大电灯泡子放床头,睡觉的时候也不带灭的,后来还被镶在了澡堂子的墙壁上。

于是他又顺道想到岑殊。

这缺德玩意儿至今也没赔一个夜明珠给他,明明当时都说好了的。

薛羽想到这儿,他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都浸在了岑殊肩头的衣料上。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他愤愤然想着。

岑殊这一支,从上到下都是大猪蹄子!

薛羽是独生子,从小被爹妈宠着长大,此时被封恕冷待,便没由来升起一种荒谬的、似与家里兄弟姐妹争宠的陌生错觉。

眼泪不受控制一淌,他就又开始想家了。

薛羽与岑殊的关系一向是非常灵活的,没事儿就在师徒、主宠、爹跟儿子之间来回切换。

于是此时薛羽又十分自然地将人当爹一般使劲蹭了蹭,弥补一下自己现在没家长可撒娇的愤恨之情,又踩着岑殊大腿妄图再往他颈窝里钻。

但他毕竟已是个身量修长的少年人,不再似小朋友那般能随便在岑殊怀里打滚了。

即使他已紧紧在人怀里缩成一团,踩人的脚底冷不丁一滑,两条修长小腿就蹬到岑殊怀抱之外,窝不太下了。

想到封恕就是因为他长得这样大了才厌弃了他,薛羽的眼泪又没出息地涌出一股。

小动物的泪水是烫的,沾在环抱着他的人颈侧时,让对方很微小地动了一下。

薛羽吸着鼻子没出息地想着,还是岑殊好啊,自己跟岑殊就是冷酷无情的吸戾气工具人关系,因此岑殊永远都需要他,岑殊永远都不会厌弃他。

内心饱涨着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他埋在岑殊颈侧,梦呓般喃喃开口道:师父,我

不要说了!

岑殊厉声喝断他。

薛羽耳中嗡地一声响,只觉得头脑发懵、天旋地转。

等再回神时,他已经被岑殊掀到了地上,屁|股着地,摔得还有点疼。

他呆愣一瞬,后才想起来抬头向上首看去。

岑殊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面色阴沉,目光似乎在看着他,又似乎没有,双眸漆黑,像是翻滚着什么乌黑粘稠的水。

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迫得人完全不能动弹。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四周霎时黑暗下来,天光法阵破损,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并着房中所有家具,皆因抵挡不住如此威压而碎成齑粉。

不过这种黑只持续了一瞬,便有柔和光线从四周透射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天地震荡、轰然巨响!

在全身骨骼被压的咯咯作响中,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霎时攥住了薛羽的心脏!

在这一暗一亮、一呼一吸之间,薛羽只来得及捕捉到对面人骤然挥袖的虚影。

岑殊连一个眼角都未施舍给他,便直接消失在原处!

一声炸雷般的巨响震耳欲聋,伴随令人牙酸的咔嚓崩碎声,四周墙壁破碎剥落,光亮越来越盛。

连吃了舞红嫣莲子的薛羽也打不破的黑碑,此时却也因承受不了岑殊暴起的灵力威压而整个炸裂开来!

一时间黑石乱飞,碎屑如扬尘弥漫,黑碑坍塌崩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