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穿越

分卷(89)(2 / 2)

好奇怪,薛羽确定自己真的没见过她,可冥冥中又有一种感觉,告诉薛羽这确实是他的母亲。

家中的陈设也带着一种陌生的熟悉,抽油烟机嗡嗡转,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气。

须臾,厨房门被拉开,他爸将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解着围裙冲薛羽道:回来的正好,洗洗手过来吃饭!

对方一抬头,露出一张有点眼熟的脸。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时薛羽才想起来。

这是他雪豹大号雪稚羽的那个便宜爹的脸。

一想起来薛羽就睡不着了。

为什么会是他呢?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强迫自己去回想上一世的事情。

薛羽一向很佛,基本就是公司、家、临市的父母家三点一线。

关于前世的记忆模模糊糊,如镜花水月。杂志社每天都有的忙,但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似乎也不知道自己都忙了什么。

只有前半本原著的内容薛羽记得异常真切,后半部分细细推测起来,似乎就是雪豹跟岑殊死后的剧情,在薛羽的印象中就开始半遮半掩,只有个大概。

横竖他现在也睡不着,便直接翻出手机,准备上网查一查原著后续。

他翻了半天,无论是正版、盗版,甚至是txt,后半部分的章节都有大片的缺失或者掉字,与他的印象一般无二。

薛羽按灭屏幕,手臂搭住眼睛思考,前世记忆带给他的违和感越来越重了。

之前萤石镶在薛羽额头的时候,他曾经有过那种感知与智慧都大幅度提高的感觉。

好似冥冥中有人指引他如何去打败圣山上那只怪物,他自然而然就知道要怎么去做,自己不过是对方的执行人。

而此时此刻,薛羽回忆前世,联想素未谋面的母亲、几面之缘的父亲,以及凑数一般的同事们,之前那种被掌控、被支配,在对方规划好的人生中旅途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就好像他是女娲捏出来的一只小泥人,自己那些过去的记忆,只是对方直接刻进他脑袋里的背景故事。

这是他的前世吗?

还是以所谓前世为蓝图构筑的一个类似梦境的时空?

可如果是梦的话,他的母亲又是谁?

为什么他会梦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薛羽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这个像是前世的奇怪时空是有秩序的,薛羽醒来之后便是他回父母家的第二天。

以前通常他会在午饭后就坐地铁离开临市,但这次他没有。

薛羽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直至大学时才考到他现在居住的地方上学,毕业后便留在了那。

无脸的行人穿街走巷,旧地在他的记忆中到处都残留着熟悉的印象。

薛羽妄图在其中找寻某种有力证据,以证明这种前世是有人为他虚构而出的。

不知不觉间,薛羽逛到了他的小学校门前。

小学生周末不补课,学校关着门,只有保安室坐着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薛羽跟大爷交涉无果,堂堂母校毕业生只能轻车熟路从学校后操场翻墙进去。

薛羽毕业后便没回来瞧过,只是跟记忆中相比,校舍已重新刷漆翻新,塑胶跑道都铺了新的。

他记得离校前自己跟一众小伙伴在某棵大树根下埋过时间胶囊,那种写给十年后自己一类的东西,在小学的毕业季跟同学录一起卖得很火爆。

他准备去挖挖看看。

埋胶囊的位置薛羽记得挺清楚,他用小树枝挖了一会儿,顶多半尺深的位置,便已挖到了东西。

那是一只没比文具盒大多少的方铁盒,像是之前用来装糖果的盒子,里面是一颗颗指节粗细的塑料胶囊。

薛羽把胶囊一个个拧开,里面的纸条在他面前排成一排。

全是空白的。

薛羽坐在树下静静看了那些纸条好一会儿,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破绽。

自己已经小学毕业十来年,这只铁盒就算有幸能在那么多次学校破土动工中遗留下来,也早该被埋得更深,且锈得厉害。

可这铁盒半新不旧,半点没有被时光侵蚀过的痕迹,更像是背景故事中某种刻板的定义。

是薛羽这个人人设中的一笔。

在别人为他规划的前世中,可能写过这么一句话:薛羽小学毕业时,和几个相好的小伙伴一起写了时空胶囊,就埋在操场头起第二棵大树树下,风雨飘摇那么多年,都没被别人发现。

可定义终归是定义,一笔带过的背景不用考虑合理性,亦不用讲究细节。

比如没有锈蚀的铁盒,比如空空如也的纸条。

这是别人为他描绘而出的前世,如果薛羽继续在这个时空寻找,一定还能找到更多类似的破绽。

恍恍惚惚间,薛羽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如果他是没有前世的,那么他是谁呢?

薛羽在树下坐到天都黑透,这才想起来要回家。

下地铁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没吃饭,但也不怎么觉得饿。

他梦游一般走回家,在楼底下突然吓清醒了。

师父!薛羽猛然察觉不对,赶忙改口道,不是老大!

岑殊从景观树的阴影中缓慢走出来,路灯的点光将他的面容切割得有些凌厉。

他只穿着衬衫,腰肢显得尤为劲瘦,领带松垮,外套搭在臂弯里,整个人带着一种黄昏般的暮气。

老大,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啊?薛羽结结巴巴道,这都快,快十点了。

岑殊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看了他一会儿,低低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薛羽:妈的,这台词不对劲。

薛羽:请请请!不认识的父母,被操控的童年,这一整个周末都过得很玄幻,于是岑殊在他家楼下等他的事情相比之下就不那么玄幻了。

两人进了家门,薛羽踢掉鞋子,一边懵着脑袋碎碎念,一边从鞋柜里给他扒拉新拖鞋。

我这边一般也没什么客人,这双是我爸之前来得时候穿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老大?

薛羽抬起头,看见岑殊并没有跟着他进来,依旧站在玄关处,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段时间对方经常用这种眼神向他望过来,远远的,好像在看一株被玻璃罩子罩起来的玫瑰花。

薛羽站直身子疑惑道:老大?

没有任何预兆的,岑殊一步跨来抱住了他。

我很想你,岑殊折下脖子,在他颈窝里呢喃道,我很想你。

熟悉冷香扑面,这人的怀抱滚烫,几乎把他抱痛了。

灼人气息落在薛羽颈根,酥麻感两处开花,一路麻去后脑勺,一路麻去脊骨梢儿。

啊啊不要用这张脸说这种话啊!薛羽崩溃道,而且咱们不是只有两天没见面而已吗?!

岑殊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紧紧抱着他。

周围场景不知何时开始扭曲变幻,就连面前岑殊的样子也开始变化。

那头漆黑如瀑的长发偶尔会出现在他颊边,身上衣服也在衬衫与长袍间无序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