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穿越

分卷(110)(2 / 2)

只这一瞬,十二根蛛脚寸寸而裂,崩碎开来,天星子猛吐出一口鲜血。

没有蛛脚遮挡,凛冽剑气将她额发削断一截。

千钧一发之际,她面颊上忽然冒出跟之前天枢长老一样的青色的经脉脉络,在太涂滩气机锁定之下,竟也凭空消失了!

一击既出,他亦没有收回的意思。

指尖剑气穿透面前的空气,直直劈向面前的虚空,威势之盛,所到之处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一剑若打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隐没于那个方位的人族修士只觉得巍峨剑光兜头而来,自己冷汗涔涔两股战战,竟连躲开都做不到!

远处雪光一闪,却是有另一道凌然剑气挥砍而至!

两道剑气强硬相撞,轰地一声,祭台几近被一分为二,留下一道丈余宽的深深沟壑!

天生剑体!

一剑刚歇,一剑又至!

亮眼剑光劈出一道,却又化成千万道斩在太涂滩的护体灵气上!

一剑能斩断生机,一剑却又能生出万象!

只见那道道剑气忽地消弭无影,却是化作点点绿意,凝成无数藤蔓。

碗口粗的蔓条不知有多少道,盘虬在一起如龙如柱,轰隆作响,转瞬便将太涂滩吞没了。

这一招招一式式却比刚刚更快!

因此太涂滩脱困得也更快!

藤蔓牢笼爆炸开来,碎块化为点点荧光四散而去。

纯净灵体,好!好!

太涂滩大笑道:我人族历经千年,果然已是辈出英豪!

他话音未落,人已是不在原地。

自刚刚开始,便是你在捣乱吧?

隐没于黑暗中的澹台珏只觉得喉咙一麻,自己已被人提了起来。

不错,比刚刚那个老头子强上太多。太涂滩亲切夸赞道,他拇指蹭了蹭澹台珏喉口,恍然道,哦,还是个小

他话音冷不丁一顿,似是有极其短暂的一瞬失神。

头上金冠不知为何裂了道口子,无声掉落在地,搀着灰白的长发从太涂滩两颊披下来。

他手中一松,澹台珏借此机会第三次从太涂滩手中凭空消失。

但后者似乎并不在乎,只侧目看向一旁,笛昭面色灰败,额头曾镶过圣石的伤口裂开,汩汩流出血来。

太涂滩从两帘灰发中露出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哦?这是谁家的?我竟不认识。

说罢,抬腿就要向她走去。

太涂滩姿态悠闲,就好像是在赏自家后花园不经意长出的新花。

笛昭面色一凛,却见对面太涂滩脚步陡然顿住了。

原来薛羽不知什么时候已双手双脚缠上他的背,大团大团的灵气不要钱一般从太涂滩身上升腾起来,被他吸去。

你们不要一个一个来了!薛羽在崩溃叫道,一起上!一起上不行吗!!

每次只有一个人出手这到底是什么武侠小说打擂台的臭毛病啊!

吸食一刻不停,乖女鹅们也听从薛羽劝告,齐齐向人发难。

一片光芒乱闪,轰隆频响间,却有一只手掌冷不丁提住薛羽,轻而易举地将他从后背撕了下来。

原来最有趣的是这个,太涂滩拎着薛羽的领子,像看着什么新奇物品一般打量着他,你能吞下多少?

你这人怎么说话怪涩的!

巧了!我能比你更涩!

薛羽抱着他的手一通狂吸,涨得脸颊通红:我!宇宙黑洞!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护体灵气都被薛羽吸得有了波动,太涂滩眼底暗色一闪,另一只手已抬了起来。

薛羽心头警铃大作,魔族之前连他的尸体都劫,估计根本不在意当容器的人是死是活!

澹台珏那手瞬间消失的功夫估计需要提前在人身上做布置,而薛羽一直在地方阵营,他们从未见过面,更不用谈布置!

一道红绫刷地缠来,裹在太涂滩抬起的手腕上。

薛羽立时狂喜,一句亲娘险些喊出声。

急中生智,雪豹从衣襟中探出头来,一口咬在太涂滩拎人的虎口上。

他这大号一口响当当的利牙,强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彼时能咬破岑殊的皮,现在竟也能在半步飞升的大能手上留下一个血汪汪的牙印。

太涂滩大抵是一千年了都没受过伤流过血,此时虎口一疼,竟真的条件反射般将手松了。

薛羽哪肯放过这样的时机,手脚并用溜之大吉。

魔心狱见亲儿脱险,抹了抹血,嘲道:你急了?

太涂滩看了看虎口的伤,顺手将其抹平了,唇畔笑意不减:哦?此话怎讲?

魔心狱道:以前祭典你从未露面,今日我不过送走你大半的筹码,你便急吼吼地下来了?

太涂滩没答话,魔心狱便接着道:如今你要怎样?再追到地上去,将他们都抓下来?

太涂滩扫过从刚刚斗法开始,便被威压逼迫得匍匐在地的魔族平民,脸上竟真的浮现出些许思考的神色。

只这一些,确是少了点。

太涂滩语气随意,仿佛在说家里不下崽的猪。

他作为地底的土皇帝,其实更像是个管计划生育的,自然也知道魔族生育困难。

虽说现在魔族数量还有上万,可两人生一个,过不了几代地底就没人了,更是别提人还被抢走了一大半!

想罢,太涂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尔等闹将够了,便自行将那些魔牲送回来,省得我的人还要去拿。

你想得美呢!黑暗中,是湛灵不知何时闪出身来,同太涂滩做了个鬼脸,那些魔族被我们救走后定是要自力更生,吃香喝辣去了,傻子才愿意回来待这破地方!

自力更生?

太涂滩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伸出手一个一个点着高台下的平民魔族,荒唐道:你看看他们,不识冬夏不分五谷,连太阳出山都能被吓个跟头,若不是由我养着,恐怕尸骨早就烂进泥里了。

我又不煮他们的骨,不食他们的肉,只是让他们干点活儿罢了。太涂滩笑得温和:畜生纵是当人养着,又能养出些什么名堂呢?

笛昭大声道:不识冬夏便让他们去识,不分五谷便教他们去分!

没了圣启告诉无尽海弟子如何耕种,如何制衣,如何建造,提线木偶骤然失去了提线,他们亦是咬牙走了过来,最不怕的就是从头开始四个字。

一旁的舞红嫣看了看她,亦点头附和道:对!没见过太阳,便让他们见一见就是了!

说罢,她抬手,掌心托起一团金赤色的光华。

舞红嫣脚一跺地腾空而起,那团金赤色却在她手中猛然放大,被她托举直头顶。

金乌升,耀天地;如昼临,星月隐。

如日东升、亮如白昼,这便是当年金耀决出世的异像。

舞红嫣大喝一声,金耀决霎时被她运转至最大,一团火红的旭日在地底缓缓升起。

不似地萤草阴恻的绿光,只隐隐映出事物形状;又不似神往柱清冷的莹光,只做矜持引路的灯塔,那微微泛橘的光芒带着迫人的热度与光亮,一经亮起,便霸道将地底的阴寒一寸寸驱散殆尽。

往日那隐没于黑暗中高悬的穹顶、围拢的四壁,此时都在这日光中无所遁形。

魔族们呆呆向周围看去,恍然原来他们历代生活的地方,不过是座逼仄牢笼,只一眼就能望得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