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离去后,老师感慨:“人和人真的不同命,其他学生还要为高考奋斗,考上好大学,才能考虑进名校,她却是省了好大一步。”
“对啊,听说那个高中美国也很有名,录取率很高。”另一个老师说,“也不知道过去了能不能适应,还有语言问题。”
“应该可以,小姑娘上过很多课。”
老师们随口聊着天,说过也就忘了。
宁玫却无法忘记,甚至有一种荒唐感——我难道不是和你在一个游戏里吗?你怎么说不玩就不玩了?
然而,理智又很清楚地告诉她,人家本来就是随便玩玩,出国多正常啊,是你脑子拎不清,还以为她要和你争呢。
你还想着要比她考得好?她根本不考!
她不在乎!
这个认知好比一击重拳,狠狠砸到她脸上,鼻酸眼胀,头晕目眩。
宁玫不肯服输,试探着向父母问起出国的事。
他们很惊讶:“本科出国?那得读国际班吧?一年学费至少二十万,太贵了。”又说,“你想出国的话,考上大学后可以申请。”
父母都是老师,宁家的条件其实不赖,可也拿不出如此高昂的学费。而且,对于大部分愿意送子女出国的家长来说,大学后出去更合理,高中就搞美国的那一套,万一考不上呢?还是老老实实高考,至少能读出个国内认可的文凭。
就在那一刻,宁玫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程婉意其实并不在一个游戏里。
她所骄傲的,争取的,也许在旁人眼中一文不值。
甚至无比可笑。
那天晚上,宁玫趴在枕头上,哭了一个多小时。她知道这没什么好伤心的,但却无法抑制心底泛起的无力,特别的难过,却又不知道在为什么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