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找到的与邱季深相关的罪证,都不是什么大罪,毕竟她的官职还接手不到重要的事务。或者说朝中官员大大小小,比他更过分的比比皆是。拿这些去要求惩处邱季深,显然是驳陛下的面子。
年轻人还是下了决定:“猜来猜去未免太没意思,不如我明日找人潜去他家里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罪证,那就逼他马上放权,然后把案子提到大理寺来。
项信先觉得略有不妥,但事急从权,别无它路。便默然没有吭声。
年轻人发狠说:“说来,我一直奇怪他在外流浪期间,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何一直不敢回来,还是陛下认出他,亲自领他去认,她才承认。如今邱季深对过往绝口不提,不定是因为曾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他真敢对高朗动手,我一定不会同他善罢甘休!我还真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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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邱季深将手上的东西伪造好,放回原处,之前设置的起床时间已经到了。她脑子里顿时跟打雷敲鼓一样地巨响。
“我知道,上班是吧?我不睡了行吗?”
提示音贱兮兮地取消了。
然而此时外面天都还是黑的。
邱季深认命地从衣柜里翻出官服换上,准备出门——从原身的日常记录来看,她是不常跟家人一起吃饭的。
刚出了院落大门,就有一位陌生的妇人迎过来道:“五郎留步,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邱季深心下生疑。
总不是心血来潮叫她过去吃早饭的吧?
那也好。她现在挺穷。
邱季深跟着老妇一路过去,没去用餐的厅堂,最后被引到了书房前面。
……真是令人失望。
“老爷,五郎来了。”
“嗯。”
奴仆点了点头,小声退下。
邱父背对着她,正在整理衣袖,疏离问道:
“高吟远的事,你是什么打算?如果不行,就交给刑部去管。不要妄然插手,徒惹祸端。”
邱季深抬起眼皮。
高吟远?
【剧情人物设定:高吟远凶杀案。你抱国公大腿抢到的第一件案子。国公命你尽快查实断案。】
【高吟远:出生于官宦世家。政变时期,因高家长辈站错队,在后续追责中,人丁凋落,留下一干老弱妇孺,退出朝堂。如今高吟远只是庶民。】
【高吟远凶杀案:这是一起满朝文武都知道是冤案的案子。然死者家属与邻里皆称亲眼目击高吟远行凶。真凶:太后侄子。策划:太后及一干臣子。】
【注:大理寺与刑部都想抢的案子,现在在你手里。你谨慎站队,尽快决定。】
邱季深:“!!”
破案了!
混蛋啊!
她就说一个男人因为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未婚妻而追根究底地去挖对方的黑历史进行威胁,是一件多么上不了台面的无耻行径。原来所谓“情敌”跟被调查根本没有关系,关键点在这儿呢!
这哪是抱大腿,这分明是捧臭脚来的吧?说不定那脚还是带毒的。摆明了是一件极其惹祸上身的案子,如今还受到别人关注,与求死有什么区别?
邱季深心底骂了好几声,却不敢发呆,脑子飞速转动,说了个大概不会错的答案:“自然是搜查证据,仔细推敲,秉公办理。”
没想到就这样一句话,却是激怒了邱父。
“你——你这逆子!”他似被人踩中痛脚,突然抄过桌上的茶杯,直接朝她砸了过来。
所幸邱季深反应够快,躲了过去。
瓷片在地上碎落,水花飞溅出去老远。
地上还升腾着热气,显然那是一杯热水。
邱季深完全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已是证据确凿,你还要浪费时间查什么证据?你是要害死我不成?”
邱季深震惊又在脸上。对方顾自喋喋不休。
“不知你是逞什么能,非要接管这件事情。好出风头,老夫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不知天高地厚,枉费太后对你的信任!”
“哗众取宠,却不考虑后果。你以为国公能看得上你这么一个人物?”
“你给我老老实实……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这逆子!”
邱季深被他吵得耳朵嗡嗡作响,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视线中邱父口水飞溅的画面不断放大。在对方准备动手的时候,忍耐度终于到了极值,退开一步,不再客气。
“父亲如果是这个意思,不如直接问,‘儿啊,能否替为父以权谋私,害一个人?’。”邱季深挑眉,大声道:“那儿子一定会明白告诉您,不行。以免伤了和气,还浪费时间。”
邱父愣住:“你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拜拜了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