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说,他虽拐了好几个弯,但一直不停,所以动作真的快。邱季深还没反应过来,叶疏陈已经将她带到了。
他指着前方一个闭合的木门问:“你说,她的屋子是这一间?”
邱季深都来不及喊不,人已经冲了进去。她只能跟着一步跳进去,急道:“你怎么那么大胆,说不定屋里有人呢?”
叶疏陈说:“有人我就听到了。在外面磨磨蹭蹭,才容易叫人看见。快点关门!”
邱季深已经反身将门合上。
二人站在门口,没有走动,而是纵观全局地看了一遍。
屋里不能翻,一翻就乱,容易叫人看出端倪来。何况是他们连所谓的证据是什么,放在什么地方,甚至连有没有都不知道,就算翻个底朝天,也翻不出个所以然。
这种时候只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进行中路截击了。
叶疏陈的想法显然跟她一样,他在屋子里小心转了两圈,最后选了木床后面的一小块空隙,将自己藏进去。
他在墙后伸出手指勾了勾,诱惑道:“来啊~”
邱季深其实更心水前面的那个衣柜。历来衣柜还有床底藏人都能铸就不朽的传奇,是一代人的回忆——虽然这一代人并不是当代的人。
叶疏陈的手指还在孜孜不倦地诱惑:“快点来呀~”
邱季深只能跟过去。
叶疏陈让出自己的位置,叫她躲在里面。
两人肩并肩地贴在墙上,不舒服地站在一排。
邱季深小声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过来。”
她觉得项信先会答应,只是快慢的差别而已。
会摆下鸿门宴,是因为知道对方一定会来赴约。所以明面上的威胁就不在乎了,只管大胆地将利益抛出来。
用叶疏陈的风格来说,太过聪明的人,总以为自己能把一切做好。太过血性刚直的人,总会将别人的意外与他人的错误揽成自己的责任。项信先正正好就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用站军姿的方式躲在这儿。久了还真是有点支撑不住。
叶疏陈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将手放下来。
隐隐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项信先说:“叶姑娘,这里我就不方便进去了吧?”
“你这样避我如蛇蝎,在你眼里我就如此卑劣?”叶裁月听着有股冷笑的意味,“方才我不是已经听你的话,将奴仆都遣开了吗?”
项信先:“还是要讲礼的。没有哪个道理,说男人可以进入未婚女子的闺房。实在不雅”
“你百般怀疑我,就是礼了?”
叶裁月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冷冰冰地丢下几个字。
“你如果不想进来,那就算了。”
项信先颇感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都已经到这地步,再矫情也没有用。难道退缩吗?退缩又要心里不安。
他本来以为叶裁月还会找别的办法要他留下,他想如果再来一次,他就直接走。结果对方从书架上拿下一卷画,直接交到他的手里。
项信先看着手中物品,困惑道:“一幅画?”
叶裁月说:“你看过就知道了。”
项信先不明所以。
邱季深同叶疏陈对视一眼,也很迷茫。这次是真的不知道。
叶裁月在书桌后面坐下道:“你觉得我还会使手段逼你留下?不过看你手无足措的样子真挺有趣的。我想没人见过你项寺丞这样的模样吧?”
邱季深心里默默应了一句:有,咱们仨。
叶裁月说:“你回去吧。”
项信先朝她抱拳,然后转身离开。
邱季深示意叶疏陈,什么时候才能走。要去追项信先才行。
叶疏陈摇了摇头。
果然没走多远的项信先又折了回来。
他手执画卷,声音急促道:“你父亲来了。”
叶裁月站起来,望向门口。
“失礼了!抱歉。”
项信先说了一句,无奈开始找地方躲藏。
不得不说,有时候男性的眼光是相似的。
他慌乱下径直走到床后,与另外两人进行了革命的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