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还手,就被夏府的家丁按住,顿时动弹不得。
秦府的家丁欲过来帮忙,早有夏府的家丁再次拿刀架在秦时月的脖子上,秦府的家丁们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打的就是你!”夏浅语说完,左右开弓,对着他的脸就是几巴掌,他比她高上一头,却毫无还手之力。
丁捕头今日过来就是来保护秦时月的,一见这光景顿时大怒,直接就拔刀跃朝高台跃去:“夏家主,你当众行凶,再不住手就休怪我不客气!”
他嘴里是这么说,脚下却没停下,手里的刀也朝夏浅语飞了过去。
☆、第4章嫁不出去
秦明月见丁捕头过来,当即气势汹汹地道:“丁捕头,夏浅语这个贱人竟敢打我,你替我杀了这个贱人!”
在秦时月看来,此时就算是丁捕头杀了夏浅语也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而夏府说到底是由夏浅语一个人撑着,她一死,整个夏府也就垮了。
眼见得丁捕头手里的刀要砍到夏浅语的身上了,他心里一阵兴奋,如果能趁机除掉夏浅语,府尹必有重赏!
只是在下一刻,他只觉得了手腕一痛,手里的刀不受控制的往上一飞,竟直直切过秦时月的发冠狠狠插在房梁之上。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打在他的后背之上,他顿时全身乏力,直接从空中掉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下。
如此变故,把秦时月吓了一大跳:“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官差!”
夏浅语则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出手了。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精瘦汉子从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朗声道:“奉钦差大人之命,捉拿偷贡茶的贼,来人,把这些人全部给我带走!”
他的话一说完,一队身着红衣的官差冲了进来,把之前的那队捕快夹在中间,这一队官差个个面色沉肃,杀气腾腾,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气场远非那些寻常捕快可比。
众捕快一看到这种情景顿时惊魂不定,谁都不敢妄动。
那汉子冷冷地道:“今日这事着实精彩,我随我家将军走遍大江南北,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趣的事情,偷了人家东西被抓了个现形还想嫁祸于人,杀人灭口!敢情这梅城因为天高皇帝远,就连官差都无法无天了吗?”
秦时月的后台再大,在人脏并获的情况下,也大不过办这个案子的钦差!他有些惊骇地看向夏浅语。
丁捕头一听到那汉子的身份,顿时就知道事情大条了,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夏浅语微微一笑道:“这一次怕是要让秦少失望了。”
秦时月面色再次大变,伸手指着夏浅语道:“你……”
夏浅语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在小几上,一脚踩过去,拔出腰间的短刀直接就割下他的尾指,他惨叫出声:“大胆!”
“大胆?”夏浅语冷冷地道:“秦少和我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难道不知道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东西,自己就必须留下点东西吗?我今日也是看在你的姑父和你舅舅的面子上,只取你一截手指!否则的话,定剁了你的手!”
秦时月看着她那张没有了笑意的脸上透着冰霜之色,这样的夏浅语才是他熟悉的夏浅语,他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
夏浅语却接着道:“你把我约在这种风月场所,说到底不过是想毁我清誉;偷我贡茶,不过是为了我夏家的百年基业;买我夏家产业,也不过是为了羞辱于我;百般欺辱于我,不过是想借机杀我,而今我给了你机会,你却依旧动不了我分毫!”
“你处心积虑算计于我,难不成真把我当成任人欺辱的包子?”
“今日我也好让你知晓我夏浅语的手段,所有想把我当成包子揉捏的,我必把他先揉成包子!”
秦时月气怒攻心,顿时就晕了过去。
夏浅语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对那些士兵轻轻一福后道:“今日有劳诸位了!”
为首的汉子对她拱了拱手,然后让下属便将秦时月和他的一众侍从拖了出去。
夏府丢失的这些茶叶全部在上面蒙了一层油纸,然后由专人抱了出去。
夏浅语准备跟着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二十几岁的精瘦汉子又过来道:“夏大小姐,我家大人有请。”
他说完对夏浅语比了个请的动作,夏浅语望向隔间的珠帘和纱缦,她知道里面有人,却什么都看不到。
夏浅语知道那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于是轻点了一下头跟着男子进了那间屋子。
夏浅语走进之后,发现那间屋子布置的十分雅致,门口摆着缠枝牡丹的屏风,博古架上放着精致的摆件,刻着雅致花纹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白瓷花瓶,花瓶里的花似乎是随意插的,散漫中却透着万千风情,案上的香炉里燃着香料,满屋清幽兰花香。
再往前又是一个珠帘,隔着珠帘夏浅语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那身影高大,只能看到他墨发紫衣,似站在书架前拿了本书在看。
夏浅语就算看不清楚,也能感觉得到那人优雅高贵的强大气场。
带夏浅语进来的男子并没有跟进来,她知道眼前的男子不是她能得罪的,她也不管他是否看得到,对他施了个礼。
她还没说话,却听得一记清冷又带着低沉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嫁不出去?”
声线里透着几分戏谑,却让人分不出喜怒。
夏浅语本来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和担心,此时听到这句话就算是她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面色也有些僵,她轻咳一声道:“不是我嫁不出去,是梅城里的那些男子眼光不好。”
里面传来一声轻笑:“就你这种一个人敢闯妓院,敢当众扇人耳光拿着刀剁男子手指的女子,你敢说是别人眼光不好,而不是自己太凶悍?”
“我先是夏府家主,然后才是女子。女子孤身进妓院一是不太合适,但是夏府的家主却可以。”夏浅语淡声道。
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出这种话来,无异于往她的心口扎刀子。
她此时心里微有些恼怒,也是知道眼前的人她得罪不起,要不然她是要上去与他好好理论。
“我听说你在幼时也曾与沐家长子定过一门亲事,是对方不愿娶你吗?”里面的人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