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语并不理会花氏的辱骂,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总归要先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仔细查看郑老爷死后的现场,现场鲜血淋淋,看起来触目惊心,她虽然聪明,却不是专业的查案人员,这么粗粗一看也查不出什么究竟来。
负责查看现在的侍卫过来道:“回禀王爷,根据现在的情况查看,死者并没有做任何挣扎,他是被人一刀将心脏刺穿,刀口有些倾斜,不是直着刺进去的,凶器是一把小刀,非常锋利,刺入心脏约一寸,凶器没有任何标记,看起来和普通的刀一样。”
景渊手下能人很多,他早前打仗时需要细心的斥侯查探敌情,能根据一些小的细节推断出很多事情,这位查看现场的侍卫之前就是个斥侯。
景渊本人就是刀口舔血的人物,杀得人多了,所以对于伤口也有自己的判断。
能不做任何挣扎,被人一刀将心脏刺穿,足以说明凶手是熟人,是在郑老爷没有防备下行凶。
刀口倾斜不是直着刺进去,那证明刀不是平着刺的,也不是举起来手直接刺的,所以凶手的身高要么比郑老爷矮小得多,要么高得多,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第63章 谁是凶手
而郑老爷体型壮硕,身材高大,在梅城比郑老爷还要高得多人几乎没有。
所以凶手应该身材矮小,至少会比郑老爷要矮。
而那把刀锋利异常能避开肋骨却又只刺进了心脏只有一寸,那就表明凶手对人体的结构非常了解,力气却不是很大,否则的话是能把郑老爷直接刺个对穿。
锋利的刀其实并不常见,因为对铁和铁匠技艺的要求都非常高,所以只有有钱的人才可能拥一有。
结合方才的结论,景渊已经能大概得出结论,凶手是个女子,还有点钱。
他看了夏浅语一眼,从这些和特征来说看,她几乎能满足所有的条件。
她此时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在这方面远不如景渊,但是却也能粗粗分析出景渊想的那些事情,她见景渊看了过来,面色冷静。
她知道她必须要自证清白,否则的话怕是会被人套进去。
于是她沉声道:“我与郑府无冤无仇,郑老爷主动送了一桶水给夏府,我心里对他只有感激,绝对没有仇恨。”
花氏在旁怒道:“你少在这里撇清关系,谁不知道夏府一直在打郑府这口井的主意?没错,夏府这两年是和郑府有生意上的往来,走得也不算远,但是你之前毕竟和我家老爷为了我争这口井闹腾过!”
“谁知道你这两年和我们郑府走得近,是不是在找机会夺走这口井?”
花氏说的其实是几年前的事情,郑老爷当初见夏府由夏浅语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掌着家,就打起夏府茶园的主意,结果却被夏浅语修理了一番。
当时的郑老爷还挺不服气,话赶话就说出了用这口井换夏府茶园的话来,后面又被夏浅语偷换了一下概念,就变成了用这口井做赌注,夏府用茶园来做赌注,两家赌了一把。
夏浅语毫无悬念的赢了,但是却并没有要郑老爷的那口井,从那之后,郑老爷才算是对她真的服气,这两年两家的关系也还可以。
碧心立即就听不下去了:“我家小姐如果真的要郑府这口井的话,当初从郑老爷的手里直接赢过来就好,哪里需要用杀人这种拙劣又狠毒的手段?”
“再说了,现在的情况就算是郑老爷死了,这口井也还是郑家的!我们也拿不走,我家小姐哪里需要做这种事!”
花氏语塞,的确,如果夏浅语打这口井的主意,当时就可以直接拿走,根本就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只是这事她又岂会承认?于是她嘴硬地道:“谁不知道夏浅语手段狠,心肠毒?她当初没要这口井只怕是想要搏个好的名声,心里只怕还一直惦记着,所以才想着杀了我家老爷。”
“我家老爷一死,她就有了夺走这口井的机会!”
碧心气得不轻,还要和花氏理论,夏浅语却将她拦住,淡声对花氏道:“郑夫人说得没错,那杀郑老爷的人应该打的就是这口井的主意,然后还能栽脏在我的身上,让夏府失去竟选皇商的资格,这种一石二鸟之计既毒且阴。”
她说完又扭头对景渊道:“还请王爷彻查此事,还我一个清白。”
景渊淡淡地道:“本王之前就说过,这件事情必会彻查,本王也想知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夏浅语听他这话的语气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她心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她便道:“我和碧心离开时,听到了落锁声,当时偏院里只有郑老爷一人,所以锁应该是郑老爷落的,当时郑老爷还安好。”
“而我离开郑家到茶场这中间近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凶手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案,偏院的大门是关着的,且因为偏院里这口井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围墙都修建的特别高,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很难。”
“则郑夫人之前说郑府的下人发现郑老爷的尸体时,偏院的门却是大开的,这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凶手是潜伏在院子里的人,杀了人之后匆匆离开,所以才将门打开,另一个则是凶手就是偏院里的人,把门打开只是为了嫁祸给我。”
她的这个分析有理有据,景渊轻点了一下头:“没错!”
夏浅语接着道:“但是据我所知,因为郑老爷特别看重这口井,所以偏院的锁除了门栓之外还有一把找巧匠七做的内环锁,那把锁落锁简单,开锁却极为复杂,如果对那把锁不熟悉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打得开。”
“之前郑老爷曾对我炫耀过,说就算是在郑府,能打开锁的人也不超过五个,郑夫人,是这样吧?”
花氏听到她的这番话也回过神来,如果夏浅语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她预期的那么简单,而夏浅语从容淡定,没有半点杀人后的惊慌。
花氏轻点了一下头。
夏浅语深吸一口气道:“而凶手当面杀了郑老爷就必定是熟人,还能打得开那把锁,他当时近距离杀了郑老爷,他的身上一定会被溅到鲜血,现在离案发时间并没有太久,再加上郑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及时处理掉身上染血的衣服,所以要找到这个人并不难。”
只要不是经常杀人的江洋大盗,在杀人之后,就一定会有些紧张,首先想的是把物证藏匿起来。
花氏此时心里也有些惊疑不定,偏院那把锁的情况她当然是知道的,那把锁打造的极为精巧,普通人的确是打不开那把锁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时发现郑老爷遇害后,她看到打开的门就没想过门会落锁,便怀疑是夏浅语下的手。
景渊听到夏浅语条理清晰的分析心里暗暗赞叹,换做寻常女子被人如此污蔑,怕是早乱了阵脚,她却还有能如此理性的分析这件事情。
这些他早就想到,当即便道:“把郑府所有的人都叫到偏院来,本王有话要问。”
他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差人将整个郑府都封锁了起来,没有人能出得去。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