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浅语的信一同寄来的还有左思左想的信,两人的信里记的就是夏浅语的日常生活起居,她今日见了谁, 明日修理了谁,又是如何将心怀不轨的夏长河父子治得喊爹叫娘。
景渊挑了一下眉,长卿在旁道:“将军,马上就要进京了。”
景渊点头道:“我知道,准备一下,递消息进宫,我要述职。”
长卿瞟了一眼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的沐子良道:“这几日我见沐大人入夜后都在奋笔疾书,再加上这一次将军砍杀了曲重岳等人,又将皇商之位给到了夏府,只怕他会狠狠地参将军一本。”
“随便参。”景渊淡淡地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哪天没有参我的折子,那才是怪事,他起个头,挺好的。”
长卿愣了一下后道:“这一次的事情怕是不太一样,将军这一次可是把太子一派得罪的狠了。”
“没事,得罪了太子一派,贤王一派不就得保我嘛!”景渊说得到随意:“我之前让你准备好的喜帖都准备妥当了吗?”
长卿点头,景渊淡笑:“今日正好是大朝会,人齐。”
长卿的嘴角抽了抽,罢了,这位爷一向是个行事出人意表的,他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
如长卿所料,今日的大朝会上沐子良和景渊上得殿上时,他就直接参了景渊一本。
他参景渊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左右不过是他行事恣意,做事嚣张,草菅人命,徇私将皇商给到夏府,娶夏府的家主夏浅语为妻云云。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沐子良早前就已经递了消息回来,太子一派早就知晓,所以今日早有准备,一个个摩拳擦掌,早把弹赅的折子准备了个妥当,只等沐子良一发作,就立即上书弹赅景渊。
果然,沐子良的话音一落,朝中大臣就纷纷出列指责景渊,说他生性残暴,杀性太重,居心不良,等等罪名齐齐往他的脑袋上扣。
景渊由得他们在那里对他口诛笔伐,坐在龙座上的皇帝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只要有景渊的地方,就不可能太平。
哪日朝堂上要是冷清了,皇帝只消把景渊祭出,必定会吵得不可开交。
故今日大臣们骂得甚凶,皇帝的内心却无比平静,只是表面上却还得表现出几分怒意,否则的话那几个不怕死的御史又得在他的耳边念叨个没玩,一个不好,还得跟他玩死谏的戏码。
等那些大臣们骂得差不多了,皇帝一拍龙案,怒道:“景渊,沐爱卿所言是否属实?”
景渊笑道:“他说的基本上是事实,但是理却不是那个理?”
“怎么说?”皇帝问。
景渊拱了拱手道:“臣本是武将出身,干的便是杀人的事,当年臣与交趾国人交战时,朝中的好些大人说臣太过残暴,不能杀人,当和交趾国人讲道理,臣便请那几位大人去给交趾国的人讲道理,最后结果如何,人尽皆知。”
他说的是十年前的一桩事,当时他打了胜战,因交趾国人屡次用幼童为饵利用军中将士的善良,击杀了许多将士,当前景渊便下了杀令,见到交趾国人无论男女老幼统统杀之。
朝中的文臣说他残暴,说要教化四方,用仁德感化交趾国人,景渊的做法也很简单粗暴,直接请皇帝下旨将那几个文臣带到交趾国,让他们去教化交趾国人,结果全部被杀。
此事不算秘事,文臣们却没人愿意讲,因为着着打脸。
景渊此时旧事重提,他们也觉得难堪,有大臣出列道:“平远王所言甚过,一码事归一码事……”
“就是一码事!”景渊打断他的话,直接把手里的册子扔到那位大臣的身边道:“这是本王所杀之人的名单,名单下写的是他们的罪名,证据全部在后面。”
他说罢又扔了一个折子过去:“这是那日皇商比试大选的详细资料,当时人证甚多,同样附了相关资料,然后这里还有个则子,则是关于驿路和匪患者的问题,朱大人看过之后请回答本王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这等目无王法的人该不该杀?”
“第二个问题,本王立夏府为皇商公不公正?”
“第三个问题,驿路阻断,悍匪劫道,本王做为钦差代皇上巡狩南面,这事本王该不该管?”
那位朱大人面红耳赤,憋了半天才道:“你用十万两银子迎娶夏氏之女,那么多的银子哪里来的?该不是贪墨的吗?”
景渊气定神闲地道:“宣义十年,本王破交趾国万威大将军,皇上赏银一万,布帛三千,良田百顷。”
“宣义十一年,本王破交趾国国都,皇上赏银一万,黄金三千,布帛两千,良田百顷。”
“宣义十四年,拉蛮国反,挥兵京师,本王派兵拦截,斩其国主,败其兵马百万,皇上赏银两万,黄金五千,布帛若干……”
“……”
“诸如此等本王也算是薄有家产,世人皆知这些年来本王忙着打仗,家中只有一妹再无亲属,想花钱也没地方花,故本王还不至于连十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吧!”
朱大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却道:“不过是一介商女,哪里值这么多银子。”
景渊面色一冷:“朱大人可以诋毁本王,怀疑本王,但是却不能诋毁本王未过门的妻子,她虽是商女,然本王甚是敬重,本王愿意花多少银子娶她那是本王的家世,朱大人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些?”
“再则她能当选为皇商,凭的是自己的能力,本王这里还有当时选皇商文试时各商户答的题!且当初选皇商时,沐大人也在那里,沐大人,这件事情还请你站出来说清楚!”
沐子虽然不喜欢景渊,但是当时景渊选皇商时大张旗鼓,在场的人极多,他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只得道:“那件事情王爷处的是公正,然……”
“公正便好!”景渊打断他的话道:“本王既然不是徇私而选她为皇商,她未婚,又值双十年华,美貌无双,而本王又未娶,怎么就不能求娶于她?”
“王爷该避嫌的。”沐子良忍不住道。
景渊冷笑道:“本王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娶妻,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难道要为了避那劳什子嫌而要委屈自己继续打光盘棍?”
“再说,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要是对这事不服,大可以去查!本王不怕!”
沐子良的眸子里有了几分冷色,正欲说话,那边却有武将站出来道:“平远王为国征战多年未娶,如今要娶人妻,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叽叽歪歪,依我看,你们这些人是没打过光棍,一个个闲得蛋疼,没事找事!”
那边也有文官站出来道:“只要平远王是公平公正选的皇商,夏府有能力有资格把事做好,夏府的家主是不是平远王的未婚妻又有什么打紧?”
“若真如方才朱大人和沐大人所言,为了避嫌便不能娶妻,那么朝中诸公是不是都得回家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