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刚刚被锁的时候,秦仁山便赶了过来:“诸位大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黄周朝秦仁山拱了拱手道:“秦老爷,我们是奉大人之命捉拿秦大少爷,实不相瞒,秦大少爷之前做下的那些事情事发了!”
秦仁山愣了一下,黄周又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秦老爷多多担待,来人,把秦大爷带回府衙!”
秦仁山拉着黄周问道:“黄捕头,能否告诉老夫王大人为何要抓小儿吗?”
他说完往黄周的手里塞了一锭十两的大元宝。
黄周知道在这个时侯透点消息息给秦仁山也改变不了整个局面,于是便道:“你们陷害夏府家主的事情发了,那位假冒的夏府大少爷已经抓到,他供出也夏明阳,夏明阳又供出了秦大少爷。”
秦仁山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却还是朝黄周拱了拱手。
秦时月今年已经被下狱几回了,他心里是有些暴躁的,此时却又只能生生忍着,然后扯着嗓子喊冤枉。
黄周上次被夏浅语教训过几回后,就老实了不少,对于秦府和夏府的争斗,他觉得不到最后是不知道谁输谁赢,提前站队,只会让自己吃力不讨好。
于是他对秦府和夏府的原则是,他谁也不得罪,谁家给点银子,他就透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他此时淡定地对秦时月道:“秦少,你的事情是夏明阳指认的,如果他能拿出证据证明事情和你有关,那么你就面临牢狱之灾。”
秦时月的脸色变了几变,好半晌之后,他才对黄周拱了拱手道:“多谢黄捕头提醒。”
黄周只是嘿嘿一笑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在我的心里,还是相信秦少您不是那样的人。”
秦时月笑得相当勉强,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黄周一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里一片了然,心里觉得这些高门大户的内宅里真的是太脏了,这些大老爷小少爷们人,一个个全是人渣。
秦时月以府衙之后自然是不承认这件事情,只说是在夏明阳栽脏。
夏明阳对于他的否认一点都不意外,拿出之前秦时月写给他的一封信道:“这是你写给我的信,这封信里虽然没有直接点明这件事情,但是也差不多了。”
秦时月的手轻握成拳,他早知二房的那一对父子都是卑劣小人,一出事就会全部往别人的身上推,所以他给夏府二房的信件都相当的含蓄,从不会明言诸多事情,这封信也一样,里面的内容写得相当隐晦,做不了定罪的证据。
只是夏明阳一口咬定了他,他极力否认,两人当堂就争论了起来。
王远桥听他们吵得烦躁,直接就让人先将两人收押了起来,择日再审。
秦时月和夏明阳被带下去之后,王远桥按着太阳穴,他自从到梅城上任后,就没有什么顺心的事情,秦府和夏府隔三差五就要弄出点事情来,这两家人他都不好太过得罪。
王远桥想起他的前任曲重岳的死,他的心里有些突突,谁都知道景杀杀宝贝夏浅语,以后景杀杀要是来了梅城,一言不合就动刀杀了他,那他也实在是太冤。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思虑再三,竟觉得只有公平公正的去处理这些事情他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夏天明的落网,基本上为夏浅语洗脱了放纵夏府中人抢夺百姓财产,奸淫女子的罪名,但是夏浅语的头上还有另一个罪名,所以现在还不能将她放了。
王远桥觉得,他应该是梅城史上最苦逼的府尹。
杨可欣去看夏浅语的时候,把夏天明的事情告诉了她:“你真的是太聪明了,让我死死盯着秦府那边,他们果然就有行动了,在他们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曾平找了过去,救下了夏天明。”
夏浅语淡声道:“这事其实只消微微一想就能想得明白,在梅城里一心想要我死的其实只有夏府和秦府,夏长河狠毒有余,却找不来那么厉害的杀手能在曾平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的幕后主使只有可能是秦府,又或者说负责杀人灭口的只可能是秦府的人,所以只需要盯着秦府那边就一定能有收获。”
“且夏长明那日逃脱了,以他们素来的作风,为了保全自己肯定是要杀人灭口的,所以他们很快就会动手。”
她和他们斗了太长的时间,非常了解他们的手段,所以她才会对杨可欣有这样的交待。
杨可欣轻撇了一下嘴道:“他们这么一群大老爷们,想出这么不要脸的法子对付你,真的是够了!”
夏浅语面色平静地道:“在生意场上,从来就没有男女之别,你若将自己放在女性弱势的位置上,那么必定会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
“所以如果想要在生意场上活下来,那么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因为没有人会怜香惜玉,而我必须要从虎口夺食。”
杨可欣看着夏浅语的表情多了三分怜悯:“我之前以为经商挺自由的,却没料到竟是这么危险的一件事情,夏姐姐,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刚接手夏府的时候说不怕是假的,当时刚当上夏府的家主,根基还不稳,天天被人欺负,明里暗里吃了不少的亏,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夏浅语淡声道。
☆、第261章 你不要怕
杨可欣莫名觉得夏浅语嘴里的那一声习惯里含了多少的血泪,于是杨可欣难得安慰她道:“你也别怕,我相信邪不压正,我会写信给我父亲,让他也帮帮你。”
“你给首辅大人写信的话只会让他为难,所以这信就不信写了。”夏浅语淡笑道:“我相信京城那边有景渊,他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绝不会让我因为这件事情而丢掉性命。”
杨可欣轻咳一声道:“可是我已经给我父亲写信了。”
夏浅语:“……”
她心里感动归感动,但是却觉得这事不宜把杨府都扯进来,于是她轻咳一声道:“你写了也没有关系,首辅大人是何等聪明的人物,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件事情他看得可比你清楚多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就算收到你的信,也会当做没有收到。”
杨可欣想了想,觉得夏浅语说的这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她有些不甘心地道:“我父亲没那么冷血吧?”
夏浅语笑了笑,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她并不觉得杨首辅不帮她就是冷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强求不来。
而杨可欣已经帮了她那么多了,她是发自内心的感动。
如夏浅语所料,杨首辅收到杨可欣写来的请他帮夏浅语脱罪的信时,他有些哭笑不得,朝堂上的事情,从来就不是闺中的女子能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