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语对于秦沁雪的狠毒是发自内心的厌恶,此时也懒得跟她多说,只道:“我夏浅语从来就只会在一个地方栽倒一次,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
秦沁雪冷冷一笑,扭头便走。
夏浅语觉得她或许真的应该给秦沁雪找点事情做,她的人生准则非常简单,别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别人。
她虽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包子,秦沁雪如此害她,她要是不还手那也就不是夏浅语了。
而要对付秦沁雪,其实也简单,只要秦府没了,秦沁雪也就失去了倚仗。
然而,要让秦府出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现在的秦府势头很盛。
景渊下午收到了一个消息,皇帝病重卧床已经起不来的消息,如今京中人心惶惶,朝中大臣请皇帝立太子,皇帝却始终不愿。
而诸位皇子因为这些事情也闹得不可开交,京城里乱成一团。
景渊看到这些只是淡然一笑,皇帝一向薄情,以为他是皇帝,这天底下的一切都由他控制,然后这天下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真正的掌控。
景渊从前只想着建功立业,要造福万民,而后才知道这是两件事,建功立业不能,建功立业后造福万民就很难了,就算他有一腔热血想要做成什么,上面还有一个皇帝。
皇帝嘴里说着爱民如子的话,心里想的却是他的权势。
在皇帝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重要,臣子们有能力,皇帝后猜忌,臣子们没有能力,他又觉得不堪用。
朝中的大臣们一方面想要做事,一方面又得夹着尾巴做人,于是朝中就出了很多擅长钻营的臣子们,每每都会把皇帝的心思解读个好几遍,然后排挤能臣。
景渊在京中一年,对于这中间的弊病体会就极深,他看得透皇帝的心思,却不想成为一个钻营的人。
他本来是觉得他不过是孤身一人,在朝中混一下日子也没什么打紧,可是上次夏浅语进京遇险之后,他就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认了。
他知道他应该是做不了文人们嘴里的忠臣了,那么索性就按他的心意行事。
他虽是武将,却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朝中的局势。
也正因为是武将,所以很多事情他做起来也就更加方便。
京中这样的局势,就让它再乱上一段日子吧,只是这乱事一起,距他回京的日子也就近了。
景渊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更愿意陪夏浅语在合州呆着。
夏浅语回家时面色不算太好,景渊问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你呢?”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夏浅语失笑:“不算是惹我,这事我早有预料,只是真的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其实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坦然,情绪终究竟会受到一些影响。”
“是秦府的那些混帐吧!”景渊淡声道:“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教训人和人收拾人的本事我却还是有的,秦府的那些人太过于钻营,这一次的帐却迟早都要算。”
他的维护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她浅笑道:“这是我和秦府的私人恩怨,你不必插手,我自能解决。”
景渊不置可否,只道:“我们是一家人,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很乐意伸出援手。”
夏浅语轻点了一下头道:“我自不会跟你客气。”
经历过这一次的事情后,她的确不会跟他客气,却因为心里在乎他,更不愿意给他招来任何麻烦。
景渊明白她心中所想,当下淡淡一笑。
京中纷乱已起,夏浅语的生意又重头开始,景渊这几日也就没有提两人的婚事,成亲是终身大事,绝不能仓促,他也不愿才成亲就要回京城处理一应俗务。
夏浅语今日虽受了些打击,然这些事情于她而言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重新开始罢了。
夏府有之前的名声在,再加上手边也不缺银子,铺子不难买,人也不难招,茶园里的活也不能停下来。
与此同时,户部那边的文书也下来了,秦府成了皇商。
在户部的文书送来的那一日,秦府上下一片欢腾,秦仁山命人放了了十万响的鞭炮,请了舞龙队在秦府的门口舞了一整日。
那架式,只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全天人秦府成了皇商。
夏浅语听到这个消息却很是淡定,一点都不意外,楚临风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把夏府拉下马,秦府若是不能顶替夏府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只是她觉得太子已经倒台,京中的皇子们又乱斗成了一团,楚临风便算是失了靠山的人,秦府这种情况下成了皇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她到如今,对于皇商之事已经不再执着,要赚钱,不一定非要成为皇商,只要经营得好,夏府也一样可以日进斗金。
她这边忙得不可开交时,夏明楼找了过来,说想帮她打理一些杂事。
夏浅语对夏明楼的印象不错,之前她让夏明楼跟着佟掌柜理帐时,她就发现他非常不错,认真学习,态度极好,没有半点少爷的架子,再加上他人也聪明,学什么都快,她是想过要重点培养他的。
只是前段时间郑氏带着他离开,她派人去了郑氏的娘家找过两人,郑氏的娘家那边却说他们并没有回来,她一时间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她此时见夏明楼来很是开心,问道:“你和二婶这段日子去了哪里?”
夏明楼回答:“母亲说她和夏长河已经情断,这红尘也已看破,诸多事情着实无趣,回娘家怕也只会被舅父们笑话,以后还得仰人鼻息生活,还不如出家。”
“我劝了她好几回,她却是不听,执意去了白云庵,我心里放心不下,便去那边陪了她一些日子。”
“她嫌我烦,便将我从庵中赶了出来,让我来帮堂姐,我知我自己能力有限,未必能帮得上堂姐什么忙,却还算有一把子力气,夏府如今这般模样,想来我也能帮堂姐做一些粗活。”
夏浅语闻言心里有些感叹,她本以为郑氏会带着夏明楼寻个僻静的地方安心生活,却没料到她竟出了家。
而这事她只微微一想,便也能想得明白,以郑氏的性子,出家其实是一条极适合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