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难免有些打打闹闹的,我比姐儿年长一些,考虑的事情难免周全,大哥自是不必担心,我与你兄弟同心,自然是不能蒙骗你的,老话儿说的好,打情骂俏嘛。”
兄弟两个,一个脸比一个大,最后冯大爷稍逊一筹,到底是没有冯二爷的脸皮厚,也知道自己做事儿不妥当,被气得拂袖而去。
喜欢吗?
当然喜欢。
想结婚吗?
当然想结婚。
所以冯大爷骂着自己的亲弟弟,打小的土匪性格,小王八蛋一个。说的话,句句是讽刺。
他想要人,家里老太太第一个不同意,老爷子也要上加法,那家面子上也过不去,我们家里的姑娘,任你们挑还是怎么着,不尊重人。
大爷也是一时间被迷了头脑,回来仔细想想,老二说的对,不合适也做不到,只是心里面难免怄气。
坐在那里喝闷酒,寒秋瞧着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畅快,问了司机去了老宅,大概就知道了。
她自己也不去问,只是坐在一边,端着一碟子橄榄,慢吞吞的吃着。
等着人喝醉了,佣人来问她,“怎么办?”
寒秋挥挥手,“没事儿,这里我来。”
她牙都带着酸了,只觉得可怜,喜欢二爷的未婚妻,这兄弟的事儿,最是让人难过了。
“大爷,您回房间去睡吧。”
冯大爷脑子里面清楚的很,只是身体左摇右晃的,有点想吐。
看着寒秋的脸,想着那祯禧大概只是当自己是表哥而已,不由得难过。
到底是难过的,只是看不出来,自己摆摆手,回了房间去。
看着门关上,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大概是睡了。
寒秋站在门外好一会儿,自己手抬起来又放下,到底是放在了门把手上,心里面跳的跟什么一样的,去轻轻地拧把手。
结果咔擦一声,眉头皱起来死死的,这人,竟然反锁了,到底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呢。
寒秋不由得气短,冷清的面庞上好似是挂了霜一样的,还不能发作出来。
心里面也难过,觉得这是防着谁呢?自己家里还要反锁,为的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冯大爷喝的烂醉,冯二爷难道不生气吗?
只是还没等着摆谱,酒瓶子刚拿出来,那边刘小锅家里的就来说了,“人瞧着不好,已经抽搐了,我刚去收碗,瞧着一点儿也没吃。”
“再看着姐儿缩成一团在贝子里面,身上都是冷汗,姐儿一个劲的喊着冷,我瞧着脸色都不对劲了,得去医院了。”
这时候感冒发烧,就是有钱的人家,都不去医院的,还是靠着滋补养生的东西养着,或者是喝中药,去医院还是不常见。
外国人的医院,进去基本上就是动刀子的,因此去的人少,要不是没救了,还真的不去医院呢,去了医院就要开刀。
开刀那是不得了的大事儿,中国人的五脏六腑,那是元气所在地,轻易动不得,跟寿限有关系的很。
他不由得动了怒,去看人,已经是糊涂了,赶紧抱着去医院,摸着人腿都是抖得。
事情惊动了老太太,急的眼圈儿发红,“我早上瞧着她精神就不好,想着这孩子平日里见着身子也可,只是没想到到底是底子不行,定是小时候亏着了,以后要补,多补补。”
心疼的跟什么一样,那家的家境,不过是吃饱而已,她清楚的很,孩子长大了,平日里瞧着还行,只是一场病来了,就倒下来了,这不是底子不行是什么?
那祯禧从来了,还真的是没生过病,要不说人活着一口气,挺住了气儿,什么事儿也没有,你要是虚了一口气,那什么妖魔鬼怪都找上来,鬼大概也是欺软怕硬的。
去了医院,还真的不是小事情。
小孩子发烧不吓人,四十度也不怕。
可是到了大人这里,三十九往上,就有点吓人,人都开始抽搐了,那祯禧平日里不事生产,身子板儿,也就是很一般了。
医生要给退烧,退烧针还没打下去,旁边就闹起来了,一个老太太就进来了,拉着医生的手就开始干嚎。
那祯禧本来半死不活的,一下子就痛不欲生了,躺在那里呻吟一声。
为着是什么,老太太的儿子要生产,只是怀相不好,她不愿意来医院,在家里难产。
来医院了,都是男的,孩子要掏出来,不是顺产的,这就是大不孝。
她要孙子,可是信不过这些洋玩意,从肚皮里面掏出来的孙子,那还是孙子吗?
被人看过的儿媳妇,还是儿媳妇吗?
可是产婆说了,不去医院,一尸两命,她前面已经没了俩孙子了,想要孙子要红了眼。
加上亲家母帮着说话,因此这是到医院里面来了。但是老太太不放心啊,对医生一百个不放心,她就是不明白,这孩子是怎么能掏出来呢。
她什么也不懂,也不想懂,但是还管的多,觉得自己是天底下道理最懂的人,也是最开明的人。
孩子难产出来的,她要抱回家。
医生肯定是不让的,“太虚弱了,产妇血都没止住,要等等。”
生下来的孩子,指甲盖都没长全了,产妇下面一直有血,这样子回去了,还是要送来的。
结果老太太就要闹着走,无非就是靠着大嗓门干嚎,又凭借着不讲理,“医院就是骗人的,坑钱的,坑着我进来,花了百把块掏孙子的钱出来,结果孙子指甲盖都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