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冯二爷也高兴,只是到了,看到那祯禧的时候,老太太眼泪就掉下来了,一年没见了。
那祯禧你说说,跟永红两个人,黑黑瘦瘦的,愣是没养回来一样的。
老太太气的不行,“要强,就知道要强,你知不知道,家里多么担心你啊。”
那祯禧就笑,人开朗了很多呢,脸皮也厚了不少,同龄人跟同龄人时间长了,浑身上下都是朝气跟活力。
谁说我不好看来着,我好似是听错了。”
给老太太气笑了,“没有人说,我没说,可能是老二说的。”
冯二爷在一边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
一个人喜欢你,他的肢体小语言就能表达出来,捏捏你的手,碰一碰你的头发之类的,都是喜欢啊。
不然又不是多动症,来回的折腾。
云南这边的花卉蔬菜特别多,气候跟雨水很多了,一年差不多好几茬子,因此价格还是很便宜的,比在湖南的时候要省钱。
同学们的生活条件,都可以自己自足了,那祯禧下午的时候,带着老太太去采花,老太太就喜欢这些东西,她住的地方,都是有鲜花的。
那祯禧来一趟,心里面其实很高兴了,谁都喜欢被重视,提着篮子,采了那么多回来,然后给老太太房间里面插好几瓶子,一边插一边说,“赶明儿,再去拿新鲜的来,这里每天早上都有孩子,提着篮子卖花儿呢,新鲜的很。”
老太太坐在那里,帮着搭把手,含笑看着她,说实话,这样的儿媳妇,她很喜欢。
都说婆婆就是婆婆,不能当成亲妈一样的,可是儿媳妇让人心疼,老太太就顾不得心疼自己儿子了,异地分居怎么样?
那祯禧虽然在这一点上做的不够好,但是她会哄人,二爷无怨无悔的,她倒是不至于去心疼儿子心疼的不行。
小两口的事情,怎么做怎么算。
“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等毕业了,我就去上海工作去,我们老师跟我说过了,帮我写好了介绍信。”
“如果我提前赶一下进度的话,完成课业考试了,那我就可以提前毕业,每天陪着您老人家吃饭了呢。”
那祯禧巧笑嫣嫣的,老太太看着她黑了不少的皮肤,不由得头疼,“不着急,不着急,不要太辛苦了,养白一点才好呢。”
女孩子家家的,黑了不好看不是。
那祯禧就笑,老太太说什么她都说好,这便风土人情,她都带着老太太看,带着冯二爷看。
冯二爷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着她带着老太太去买鲜花饼,小巷子里面,巴掌大的窗口上,卖鲜花饼。
那祯禧很接地气了,她跟同学们一样,知道哪里的小吃最好,哪一家的红糖做的最讲究,可是她说不出来哪个饭店的哪个菜最好,不是一个层次上面的。
老太太看着她,越发的觉得好了,老太太这个人怎么说呢,她吃的起最贵的东西,年轻的时候,什么都吃过的,她也吃得起最苦的东西,做生意失败的时候行商,一个褡裢里面,前面放的是铜子儿,后面放的是锅巴。
遇到茶铺子的时候,一个铜子儿一碗水,就着锅巴吃,你说她吃不吃苦?
所以说,这样的人,她就欣赏那祯禧这样的个性,知道什么时候要强,又知道什么时候服软,能享受最好的,也能享受最差的。
到了寒秋这里,你让她现在脱下来洋装去穿土布,你就看她愿意不愿意了。
老太太到了晚上,是一定不出门的,看着冯二爷跟那祯禧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老太太自己捂着嘴巴笑,“有什么,牵手都可以的,非得这么假正经。”
祥嫂也笑,一边收拾床铺,用抻着脖子看了一眼,“二爷就是这样,不过您瞧他,高兴的很呢,晚上的时候一直笑呢。”
“可不就是笑,好容易见一面,两个人要是一直不高兴,我看那也做不成夫妻了。”
说完就没了笑,老太太又想起来寒秋跟冯大爷了,糟心死了。她就一直觉得这俩人的情绪跟□□一样,都在相互试探,相互忍让,不定哪一天就忍不住了,一下就爆炸了。
那祯禧跟冯二爷走在路上,遇到同学了,她都大大方方的介绍,“这是我先生,来这边玩几天。”
同学就捂着嘴巴笑,这时候结婚的,也不算少的了,女孩子都很大年纪了。
永红看到了,眉头老高,这是一位优秀的单身人士,“我知道,你妈妈也来了对吧,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那祯禧笑得肚子疼,指了指冯二爷,“那你看,跟他像不像啊。”
永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感情是婆婆啊,不由得感叹感情真好,这尴尬的,“我看人都看不准,我以后还是不看了,先走了,你们慢慢散。”
冯二爷对这个是很满意的,那祯禧能介绍他,她的同学能跟自己打招呼,这种态度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是很受尊重的。
“虽说是读书很辛苦,但是我还是想要你更辛苦一点,早点毕业回上海。”
那祯禧点点头,到了小河边,没有多少灯光,但是月色足够明亮。
她拉着冯二爷的手,语气带着一些娇气,跟爱人说话的语气,跟平时的干脆利索,完全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别的人在,肯定能看出来,两个人有没有感情,感情深不深,都能很细微的感觉到。
“表哥——”
她拉长了声音,然后带着一点软。
冯二爷听这个声音,心里面也跟着软了,这个语气的时候,一般是有求于自己。
“哦——什么事?”
他也拉长了一点的声音,然后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很拿捏得住的样子。
那祯禧就去拉着他的胳膊,两只手拉着,“表哥,有个事儿——”
轻微的晃一下,其实女孩子你撒娇的手段不需要太高超,也不需要多有新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