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知罪!”这个也不是她想回答的,是舌头替她说的,说完她也愣了,她知什么罪啊!“不……”想说不知罪却需要过脑子,可是一过脑子,就不敢说了,于是她诡笑着仰头看雍唯,希望他能给个答案。
“我几番好心救你,你竟然迷惑毒害于我,其心可诛!”
“我什么时候迷惑毒害你……您了?!”胡纯差点蹦起来,她真是冤到十八层地狱了!她太急于申辩,都顾不上怕雍唯了。
雍唯皱眉,手肘拄着宝座扶手,托着下巴,做怀疑和思索状,冷声威胁:“我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你再不承认,我就把你丢出世棠宫。”他停顿了一下,竟然冷笑了,“我猜,我母亲早已派人盯住这里,你敢踏出门口半步,立刻会被挫骨扬灰。还有来云,只要你出现在嘉岭……”他似乎很满意构想的结局,虽然一脸阴沉,却有洋洋得意的感觉。
“我……我……”胡纯被气哭了,“我承认什么呀?”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千人憎万人嫌了?一个来云还没搞定,又来个更厉害的天妃,她是注定短命还是怎么着?
“你在山洞里,对我做的难道不是迷惑?”雍唯见她太不上道,只能纡尊降贵地质问一下,算是提示。
“这个……”胡纯陷入纠结,她能理解的迷惑,是脱光衣服跳舞什么的,或是对方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去一起洗,这都是她在人间亲眼看见的,算是真切的人生经验。亲一下算什么迷惑?而且当时她被他身上的神明之气弄得神志不清,要迷惑也是他迷惑她吧!“这个怎么能算呢……”她忿忿不平,“我当时也不清醒!”
“怎么不算?”雍唯严厉起来。
那您老人家也太好迷惑了!胡纯在心里狠狠吐槽。
“而且还毒害我。”雍唯显得更生气了。
“我没有!”胡纯真的跳起来,冤枉人也不带这么信口开河的!“我没有!”胡纯都要跳脚了,她有什么毒?她有毒早把辉牙来云毒死了!
“嗯……看来你还不知道。”雍唯思考道,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狐狸,不管天狐地狐,”他特意解释了一句,并配了斜眼一瞥,看来对地狐是嫌弃到骨子里,“口水都是一种迷惑之毒,叫……叫狐涎之思。”雍唯神色有些不自然,“中了这种毒,虽然不致命,但会对施毒之人产生一些……”
他再次皱眉,有些烦躁,似乎不想明说症状。
胡纯听得将信将疑,他停下来,她就很习惯地接口问道:“眷恋?”
雍唯冷冷瞪她。
胡纯立刻准确解读,他是在说:呸!想得美!
“既然是毒,怎么解?”胡纯简直都要佩服自己了,眼前出现了希望的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是施毒人,自然就能解毒。
“解不了。”雍唯舒展了眉头,又恢复了正常级别的冷漠。
“这……那……怎么办?”希望的光瞬间灭了,胡纯惊慌失措。
“只能慢慢适应,然后麻痹,就算痊愈了。”
胡纯苦笑,她真没听懂,于是她虚心求教地看着雍唯。
在她眼中,雍唯只有一个优点,就是有问必答。果然他说:“狐涎之思是种迷惑之毒,只有每天被这种毒侵害,甚至慢慢加大剂量,才能渐渐麻痹,对这种毒没了反应,就算是好了。”
“哦——”胡纯大致理解,行,能治就行。“那我治好了您,是不是您就不用再追究我的罪了?”胡纯天真地问。
雍唯又冷冷瞪她。
她的理解是:嗯。
“神主,”她讨好地笑,“我可不是要挟您,是请求您,等您也麻痹了,三年时间也到了,您帮我和您妈……天妃娘娘解释清楚,让她别再追杀我。”
这次雍唯说话了:“光凭你是狐狸这一点,你觉得可能么?”
胡纯闷不吭声,就是不可能的意思呗!合着她怎么做都是错的,留在世棠宫,是糟蹋人家儿子,让人家儿子自甘堕落,离开也不行,因为她是狐狸精,迷惑了人家儿子了。
“反正也是死……”她脖子一梗,有点豁出去的傲骨了,早死早超生,她也不麻痹他了,她死了他也别想好过!
“只要你表现好。”雍唯冷声打断了她,“我自有办法保你性命。”
胡纯奸笑,“保我性命?不是把我关在济世瓶之类的东西里,像坐牢一样吧?”这样的保命,她可不要。
“这种低级把戏,对我来说是侮辱。”雍唯好像真的开始生气了,眼睛里都透出冷光。
胡纯立刻见风使舵,又笑得讨好了,“那是,那是,您可是神主大人呢。我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胡纯为了体现自己要求之小,向神主伸出了小手指,像在藐视他。
“哼!”神主又冷冷看她了。
她的理解是:说。
“我也想要一颗珈冥珠。”她双眼亮闪闪,这种东西神主要多少就有多少吧,给她一颗简直是小菜一碟。
“没有。”雍唯斩钉截铁地拒绝。
“有!”胡纯被他气死了,和他犟了起来,他肯定有!
“有也不给你。”雍唯又半垂着眼看她,别提多瞧不起,多让她生气了。
胡纯气得无可奈何。
“得看你表现怎么样。”雍唯不屑地一挑嘴角。
表现,表现,又是表现!
胡纯也是被他逼疯了,一提裙子,大步冲过去,弯腰搂住他脖子,一口口水灌进他嘴里去。她太气愤了,连仙气都没顾得上吸。
“表现好不好?!”她站得近,就比他高了,也斜着眼俯视他,还质问。
雍唯一副恶心要吐的样子,呛得连连咳嗽,他用袖子捂着嘴,胡纯怀疑他把“解药”吐在袖子上了。
“来人!来人!”他缓过来,狠狠拍扶手,“给我把她拖出去,饿三天!不,五天!”
胡纯被拖出去的时候,心里这个骂啊!他这么不配合,什么时候才能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