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愿,你跟旁人真的很不一样。”九五之尊真心实意地感慨。
阿愿已经十分懂事地帮陛下研墨。
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顾景愿的腰板挺得很直,拿着墨条的手指莹白细长,指节突出,研墨的姿势标准,力道适中。
动作美得赏心悦目。
那研出的墨汁也是浓淡相宜,恰到好处。
顾景愿问:“哪里不一样?”
龙彦昭看着他的动作说:“比如顾大人是极致文雅之士,寻常能磨得一手好墨,被翻红浪之时也能跟朕面前一通浪|叫。”
“……”
顾景愿磨墨的手一顿,脸色立即有些泛红。
龙彦昭就喜欢他这样。
皇上继续逗他:“再比如顾侍郎在朕跟前一向乖巧恭顺,但跟朕一起坐在着龙椅上却又无半分僭越之感……唉,回来,朕要你下地了么?”
见人放下墨条就要起身,龙彦昭手疾地将人抓住,“朕才刚说不许你不穿鞋子下地,这会儿又忘了?”
顾景愿垂眸说:“陛下,是臣僭越了。”
龙彦昭掐他那截细腰,把他扣在怀里命令他:“继续磨。”
顾景愿便不说话了,乖乖磨墨。
龙彦昭被他乖顺的模样堵得说不出话,只好叹道:“有时真不知阿愿你是听话,还是不听话。”
顾景愿好脾气地笑了起来,笑容十分腼腆含蓄,轻轻点在人心尖儿上,痒痒的,像被什么东西搔了一样。
这是顾景愿独有的魅力。
与龙彦昭记忆里,那人张扬惹眼的笑容不一样,却也十分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