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剑。”季遥歌替他说完后两字。
花财神讪笑:“道友,此剑剑柄处留有铭刻,为一朵六瓣紫棠,那是在下的铭刻,足证此剑出自在下之手。”他说着递上一枚玉牌,玉牌上果然刻有一朵六瓣紫棠,恰与季遥歌破霞剑剑柄上所留铭刻相同。
“阁下何人?”季遥歌记起了元还看到破霞剑时所提及的话。
破霞剑应该是哪个炼器世家的新手弟子所炼,所以能毫无顾忌地浪费荒波金与殛火这两种稀缺材料。而能够接触到这两种材料,这个人必定是世家重点栽培的对象。
“在下姓花,单名一个眠字,号六棠手。”花眠一正衣襟,报上名号。
花眠?季遥歌嚼着这名姓,忖道:“昆都花家?”
“正是在下的家门,道友也听说过?”提及家门,花眠不无骄傲。
“万华诸修有谁不知,昆都花家,铸剑至尊。”季遥歌边说边将兜帽摘下。
昆都是万华的剑城,花家是以铸剑为修的大世家,在万华修仙界盛名远播,曾铸造过万华兵器谱中排行第三的神剑青蚩,如今整个万华大部分修士的飞剑,有泰半产自昆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花家的后人在万华呆得好好的,怎会无缘无故跑来人间?
第75章 尊师
漆黑的夜空二人停得老高, 谁也瞧不见夜色里浮在半空的他们。
花眠瞧见季遥歌的模样眼前一亮,眼珠子盯着她毫无保留地欣赏。又百年过去, 她金丹稳固,形容较之筑基期时长开许多, 当年被赤秀宫同门看不起的干瘪身体已丰润匀称,不再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将放未放的饱满恰是女人最迷人的年华,脸上添了肉, 一双眼不再大得瘆人,偶尔像猫似的眯起来,盛着万种风情, 流淌成眉梢潋滟, 端的勾人。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可骨肉模样却像家中收藏的大家雕件, 瑕玼有, 美也有, 一眼望不透, 似乎触手可及,却永远存在于想象中。
季遥歌微不可察地勾唇。
“花家向来在万华修行, 花道友如何来了人间?”
花眠被她的声音惊醒, 嘴里浑然不觉得地答道:“历练。”可再仔细看她, 才刚还情光潋滟的眼眸, 一瞬间便敛了风光,身上的旖旎和他脑中的遐思都一并散光, 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珍珠失色,成了凡品。
“你……”他待要问她,可话在舌尖盘旋难出,不知该问什么,踌躇片刻才道,“那你呢?我瞧道友修为不差,怎也沦落人间?”
“与你一样,入世修行。”季遥歌随口答着,看了眼远空,“有人来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花道友,改日再叙。”
“等等。”花眠急急拉人,他还有话要问,哪能就这么放她走,“相逢便是有缘,你我不打不相识,更何况道友手里还拿着在下旧日所铸之剑,此等机缘千载难逢,在下想邀道友去在下洞府小饮两杯,不知道友是否赏脸?”
季遥歌略作思忖后点头——花家的人可都是万华争相结交的对象,来日她终要回万华,多点人脉并无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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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佑安赶到西街时,异常的天象已经消失。他在西街的房顶上掠飞一圈,并没探查到任何异常,空气里残留的压迫感已经消失殆尽。只是白龙从天而降,整个西街几乎泰半的百姓都看到了,不是幻觉,如今民心惴惴,正揣测难安,权佑安少不得吩咐副将带人在四周查探事情。
一问之下,矛头又都对准白斐。
可怜白斐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又被权佑安的赤啸军以宵禁为名给抓回居平关大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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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遥歌怎么都没料到,花眠所谓的洞府指的就是快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