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英华的声音。
白斐彻底清醒,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梁英华坐在床畔,秀美的脸上满是欢喜。他撑着床起身,问道:“这是何地?”
“这里是梁寨。”梁英华扶他靠在床头,倒了杯水过来。
“梁寨?我为何……铃草呢?”白斐记得他送走梁英华后,回到农庄要抢回兵符,可对方人多势重,他双拳难敌四腿,又没有季遥歌的护身符在身上,被一箭扎在后背,晕倒前只看到晃眼而来的刀刃。
如今,他身上的伤口全被包扎妥当,胸肩缠着平整的绷带。
“铃草姐没事。她身体虚弱,强撑着照顾了你许久,已经被我劝回去暂歇了。”梁英华拧了把湿帕递给他,又接走他饮过的水,“那日我与铃草姐被你送出重围之后,我本想到了安全地方后再回头找你,不过还没等我到地方,有位高人便扛着你追上我们,又将我们一路送回梁寨。你身上内伤外伤受了不少,一直昏迷至今。”想起那夜见到浑身浴血的白斐,梁英华仍心有余悸。
“是任叔……”白斐很快就猜到是谁救了自己,不免苦笑,看来任叔真是将师父之话视作圣旨了。
“谁?”
“一个世外高人。”白斐不欲多谈,又问,“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她回道。
“英华,多谢。”白斐点点头,掀被下床。
梁英华忙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白斐抄起床尾的外衫就往身上披,又问自己的佩剑,梁英英只得拽住他的手,低吼了声:“白斐?!”语气有些急怒,白斐转头瞧见火色下急得双颊涨红的女人,水灵灵的一双眼直望着自己,多少欲语还休的情义都融在那双眼里,纵他铁石心肠,眼见她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也无法不动容。
然而眼下却绝非儿女情长之时,他只道:“兵符落在三皇子手上,必掀大乱。我不能辜负权将军临危所托,让人利用赤啸军为祸天下。兵符在我手里丢的,我要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