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转身,向前一俯,便将人压在榻上,发丝落了满榻。
“暂时?”意思就是以后可能增加?
俯望时,她盈盈大眼如有水光,媚骨生香,只是笑着,并不回答他。
“季遥歌……”“暂时”这个词听起来真让人不愉快。
他唤她名字,却也没说出什么别的来,只将唇缓缓压低,她亦低低笑出声来,却在他贴来的当口突然扭开头,一口咬上他脖颈。
这一下咬得颇重,尖利的齿磨着皮肉,带着刺疼的爽快,如有电丝窜入他体内,他猛地按住她后脑,发出细微“嘶”的气音,恨声道:“季遥歌,你是蛟,不是蛇!”
“都差不多。”她松口,看着他颈上微红的牙印很是满意,“给你的谢礼,多谢救我。”
“你这谢礼忒没诚意!”他摸摸脖子,很想也在她莹白的肌肤上留个记号。
她却推他:“有人来了。”
他眯着眼,很不想搭理外头响起的动静,花眠的声音却隔着藤剑春壶两重墙壁传来:“元世叔!媳妇!”
元还起身,外衫也不披,裸着半身径直往外走去。藤剑春壶的门打开,花眠边说话边进来:“世叔,剑试快开始了,我爹让我来请您过去。说来得亏你们回来得及时,否则就要错过我今年完美的表现。对了,我媳妇呢……”话没完便戛然而止,花眠吃惊地看着元还裸、裎的半身,涩涩地吞吞喉,忽然有了不好的联想。
果然,元还道:“她在里面。”
“……”花眠的脸顿时垮丧,他觉得今天的比试,他的心情不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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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都的剑庐之试,三百年一次,是整个昆都最大的盛会,旨在从花家的子弟里挑选出最有天赋的铸剑师来承继花家顶尖的铸剑绝学与修炼功法,也为日后昆都培养新任城主候选人。
季遥歌与元还回来的时间掐得倒刚好,正赶在剑试之前,二人被垂头丧气的花眠请去剑神峰,也来不及将火脉中所探得情况告诉花铮。
昆都内外城皆热闹非凡。外城聚集四方来客,虽说许多修士没有邀帖不入内城,却也都聚在外城凑个热闹。外城除了贩卖兵刃的铺子外,亦有许多仙器灵宝丹药宠兽的商肆,比起当初啼鱼州的仙集那是繁荣了不止一倍两倍,所贩售的东西不论从品级到各类,可选择性都更高,再加上为了感谢四方到客,昆都在外城设有小擂台,凡胜者皆可得到昆都所铸的中品仙剑一把,毫无疑问让无数修士都争相前来,不愿错过这三百年才一次的盛会。
内城虽不像外城那样喧哗热闹,却也如静谧海域,表面上沉静肃穆,底下却已波澜暗动,透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得到邀帖的大多是名山大川的宗门,亦或是万华出名的大修,到这一日都已齐聚昆都,令这内城中仙气氤氲,威压四伏。所有在外历炼的花家子弟也已尽数归来,不论参没参加剑试,都不愿错过这场剑庐之争。
剑庐比试,虽是斗剑,争的却是人。
花家所有化神期以下的修士,都可以参加剑庐之试。因为不是斗法,比的只是铸剑术,故而并不拘泥于境界之分。铸剑讲究天赋,并非境界越高便能拥有越强的铸炼之法。除此之外,昆都还会在剑庐之试后公开一柄这三百年间所铸炼出的最强大剑器,当着四方来修的面,为此剑择主。
三百年磨一剑,自是神兵利器,
今年参加剑试的花家子弟与往年一样多,每个人都卯足了劲要在这场剑试里取个好名次,即便不能最终胜出,能进十甲,也算为日后成为大铸剑师铺好金路。
三人往剑锋行去,季遥歌便问起花家情况。
“上回胜出的,是我的四堂哥花铭,他是我五叔的长子,境界已至元婴,在我这辈中是天赋最高的,今年他还会参加剑试,是卫冕呼声最高的。接下去便是三叔家的花旭与旁系的花鹏。这几个都是我的劲敌,上回我没参加剑试,倒让他们出了风头。”提起旧事,花眠眼神极为不甘,才刚在藤剑春壶里浮起的那点郁闷也随着越来越接近的剑试而抛之脑后。
“阿眠,我不在的这几天里,可发生什么事?”季遥歌想起冯家祖孙,这二人睚眦必报,尤其是那冯霓,怕是见不得花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