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流放之海的妖兽,惯常就是厮杀争斗,几曾听过这样的话。桀离细细琢磨她的意思,颇有醍醐灌顶之感,道理不算复杂,但落到实处却不是人人都想得到亦或做得到的。
“小丫头片子,瞧不出你挺有见识的,我就觉得冕都哪哪不对,却没法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反驳昊光。”桀离一乐,伸手搭上季遥歌肩头,揽住人朝前继续,“厉害。”
看到他竖在眼前的拇指,季遥歌微微一笑:“我不厉害,我徒弟才厉害。”
“你还有徒弟?”桀离大为惊奇。
“怎么没有?我徒弟征战治国皆是好手,眼光谋略都远高常人,他治下臣民千万,国土有流放之海百倍之大,若他在此,十年内何愁冕都不能立国?”转眼又是数十年过去,再提白斐,季遥歌满心骄傲。那几年二人相互扶持,她虽为师,可说到底,这为君为将的本领,到后来倒是她跟着白斐学的。
“百倍?!你少吹牛皮!你徒弟要这么厉害,我倒想会会。”桀离眉梢一挑,露出挑衅。
“见不着了,他只是凡人,寿元早了。”季遥歌摇摇头,目光微落,将话题转开,“别说这些了,我且问你,冕都既然如此艰难,昊光大人又要大费周折进神陨岛,这人力物力从何而来?”
“一半自己人,一半雇佣。去安海城发个告示,挑选些厉害的上妖同去。不过上一回折损太多,这次不知道会有多少妖兽前来。”桀离耸耸肩。
“桀离大哥会去吗?”
“我当然会去,欠着他一条命呢!”桀离回答得毫无犹豫。
“我瞧大哥与昊光大人交情深厚,对冕都如此熟悉,为何不留在这里辅佐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桀离松开搭在她肩头的手,目光望向远空。他可不像昊光,有远大志向,他是个连自己的岛都不想拥有的人,做个自由自在的狩猎者才适合他,他与昊光交情再好,毕竟不是同路人。
季遥歌看得明白——话虽说得无情,可他言语间已将冕都牵挂在心,便不是同路人,倘若冕都有难,他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大哥,那去神陨岛的雇佣任务,都有些什么要求?”她转而又探听起别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