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歌有点无奈:“花眠,我是不是给你的权力有点大了?”闭关前她拔了一大笔灵玉和晶石送到赤秀由花眠与胡小六调配,以充立宗之本,结果三年后就给她看这个?不知道的人以为她人傻钱多烧得慌。
胡小六还是男装,朝花眠横了一眼:“看吧,我就说季姐姐不喜欢这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们懂什么?这是门面!门面知道吧?不这样外头那些修士怎么知道咱们宗的实力?财雄势厚,横扫万华!”花眠解释起来自有道理,看着炫目冰湖满目得色,双手插腰,觉得连腰杆子也粗上几分,很好地诠释了一个词。
财大气粗。
“放着好好的传送阵不让我用,非要我从冰原过来,你不会就为了让我看这些吧?”季遥歌为了阻止这两人吵起架来,适时打断花眠。
“怎么可能?”花眠双手合什拍拍掌,冰面一阵震动,忽有七座引桥从地上升起,很快浮空的赤秀岛连作一体。一阵笙箫弦琴和乐遥遥传来。
鹤唳凤吟声大作,几只凤雀与仙鹤自东西两头飞来,凤雀上站的是体态妖娆的女修,仙鹤上站的是风神俊朗的男修。修士们从凤雀与仙鹤背上翩然七座引桥上,连同原来站在桥上的修士一起齐声高唱:“恭迎宗主回宗——”
“宗主回宗——”这是回音,传到云上赤秀。凤雀与仙鹤在半空绕飞,无数细珠晶粉洒脱,飘了季遥歌满头满脸。
饶是季遥歌见多识广,也从没被这般对待过,她应该高兴的,可她高兴不起来——钱,这都花的她的钱!
“花眠,你以前没加入媚门真是可惜了!”听着排山倒海似的唱和声,季遥歌阵阵无语。
“这可是近年新召入宗的弟子,有些还是我亲自去凡间挑选的好苗子,怎么样,不比那些名门大宗差吧?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修士想进我们宗,都在北圣斋外徘徊着!”花眠无视她话中嘲讽,仍旧得意,“得知你要归来,他们特特儿来此迎接,你身为一宗之主,也该见见自己宗内子弟了。”
季遥歌从发间拈下两颗玉珠,笑着道:“给你半天时间把外面的晶花拆了送回库里,这些玩意打扫干净,不然你就回昆都去吧。”她不想养败家子。
“别呀!我不回昆都,那里老闷了,再说昆都下任城主人选已经择定,我爹让我好好留在这里服侍孝敬您,季姐姐,季小祖宗……”花眠哭丧脸,“我马就收拾,你多宽限两天……”
“嘻嘻!”胡小六取笑他,换来花眠一个锁喉揽肩。他怕季遥歌,可不怕胡小六。
“放手!”胡小六怒喝一句,却听他道:“这么多人,小六可有看中哪个?哥哥给你搭桥做媒,你也该找个可心人了。”一句话没说完他的胸口就迎来胡小六肘击。胡小六面颊通红,骂了声:“你就是个眼瞎的。”然后几步跟着季遥歌跑远,留下花眠摸着脑袋站在原处,一脸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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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虽然对花眠骂归骂,但看着赤秀宗如今模样,季遥歌心中对花眠还是肯定的,他说得也没错,身为一宗之主,却连自己宗门内的弟子都没见过,委实不像话。这两年多时间里,花眠和胡小六分管两头,一个负责赤秀,一个照管蛟城,倒都成长飞快,反而是她,成了个甩手掌柜。
“恭迎宗主”的声浪震得冰桥瓮瓮,季遥歌缓缓迈上引桥,在众人瞩目之下踏过这段接引长桥,转身飞入半空,莹白玉掌凌空挥过,手背上的荧曜陡然射出百道青光,天空飘落数百枚鸽蛋大小的碧青凝珠,落在一众修士掌中,触肤便化,竟是纯水灵气所化之物。宗门弟子修为平平,纯水灵气于他们而言可遇而不可求,得此重宝无不欢欣,再加上季遥歌久未出现,有传修为不过元婴境界,在万华各大宗门里也只是平平无奇的道行,怎料一出手便化纯水灵气,这般修为可不是随便一个元婴修士就能做到的,哪怕是化神境界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没有对灵原的充分感悟,绝无可能凝结灵气。
如此一来,宗内新弟子对季遥歌信心备增,再加她一派风流洒脱,眉眼生媚,自成倾国之姿,又是惊眼万分,便不用一句话,举手投足就已能征服人心,令得一众低修心甘情愿俯首跪地。
“多谢宗主赐宝!”又是一阵声浪响过。
季遥歌此时方出声,声音悦耳至极:“赤秀新立本座便闭关自修,尚无机会与诸位见面,这便算是本座的见面之礼,各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语落又是一拂衣袖,遥将这百人扶起。
待得众人再望之时,季遥歌却已消失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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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北圣斋,赤秀岛倒没什么变化,季遥歌拨弄着手背的荧曜踏进赤秀宫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