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弯腰伸出食指往徐主任的鼻孔前一探,没有呼吸。他扭头对陆夫人说:“死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黑影罩在他的身上。
本来该死掉的徐主任骤然跳了起来,一只手抓住薛明的肩,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折叠小刀,刀尖对准薛明的脖子,厉声道:“放我走,不然我让他给我陪葬!”
徐主任脸上的斯文不复存在,面色狰狞,眼鼓得老大,吓得付静萱双手捂住嘴尖叫。
刚赶到别墅门口的警察听到这声音,唯恐出了事,赶紧跑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
为首的刑警按住了别在腰间的木仓,对徐主任说:“徐晃,你已经涉嫌一起谋杀案,不能一错再错了,收手吧!”
徐主任干了什么事他自己清楚,他不会像付静萱那个女人一样,还抱着天真的幻想,期待着别人能放她一马。他心里无比清楚,不管是落到警方还是落到陆家人手里,他这辈子都完了。
他不甘心,他只是出身差了一点,比技术,比脑子,他哪样比这些蠢货差了?
与其做个阶下囚,被人凌虐折辱而死,不如拖个垫背的,也不亏!
徐主任手里的刀尖出其不意地刺向薛明的劲动脉,鲜血喷涌出来,洒了他一身,他面不改色地拔出小刀,又往薛明的胸口刺去。
外面的警察见了,不得不拔出木仓,朝他开了一木仓!
子弹打中徐主任的额头,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一地,他大睁着眼,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多事之秋,警察走后,陆昊远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楼下救护车的声音给吵醒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双手撑在墙上,贴着玻璃窗往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急诊外还灯火通明,一辆救护车停了下来,医生和护士抬着个血人冲了进去,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陆昊远越看越觉得眼熟,认出这些保镖之后,他顾不得疼痛,捂住腹部走过去拉开了门。
“陆总,这么晚你要去哪儿?”守在病房外的保镖关切地问道。
陆昊远推开了保镖:“让开!”
那个浑身是血被送去急救的是谁?他妈呢?去哪儿了?
他大步出去,坐进了电梯里,拿出手机,给薛明打电话,但没人接,打给他妈,还是没接。电梯开门,陆昊远急切地穿过住院部和门诊楼中间的空地,往急救室的方向而去,走着走着,他不小心踩到了个石头,被绊倒在地,前方有个三四步的台阶,他一下子扑到台阶上,腹部的伤口刚好压在台阶凸起的阶梯上,刚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鲜血流了一地,疼痛从伤口传递到大脑神经。
陆昊远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之际,他似乎看到了沈容,被强迫打掉孩子的沈容。那天她也是这样捂住腹部,脸白得像鬼,恍恍惚惚的倒在了手术室的门口,当时他怎么说的?一个人、流手术而已,有这么痛吗?
那时候的沈容也是像他这样绝望无助吗?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
——
接下来几天,新闻都被陆家给包圆了,先是有痴情总裁负心女的好戏,后有陆氏财团的总裁特助薛明被徐晃刺杀,送进了急救室,虽然抢救回一条命,但伤了声带,不能说话了。陆昊远的前女友,旧情人,付静萱被这一幕给吓疯了,送进了本市一家管理极严的封闭式精神病医院。
而陆昊远本人更是一再受伤,旧疾新伤一起复发,人瞬间苍老了十来岁。他的身体受伤太重,还失去了半块肝脏和一颗肾,身体极虚,被一些专家断言,不好好保养,活不过四十岁。
这一连串的打击,导致陆氏集团的股价一跌再跌,陆夫人想力挽狂澜,帮儿子守住这份家业,但却无力回天,接下来半年,公司内斗厉害,业绩持续下滑,利润呈负增长,被死对头韩家反超。
董事会要求陆夫人卸任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最终陆家不得不让出了公司的控制权,陆夫人退出公司,整日守着半死不活的儿子,住在死寂没有丝毫生气的别墅里。
陆昊远的身体好了一些,但不能劳累,一劳累就会住进医院,一变天,他就非常容易感冒,旁人感冒熬个三五天自然就好了,他得住进医院细心调养,打吊针苦熬个半个月才能痊愈。
堪堪三十岁,他却活得像个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他的这一生似乎也能一眼就望到尽头,不愁吃,不愁穿,但只能一辈子与药为伍,什么刺激的事情都不能,辛辣重口味的食物也不能吃,繁琐耗时一些的工作也不能做,只能混吃等死!
从网络上看到陆昊远老态龙钟没有丝毫神采,眼神一片死寂的照片,沈容欣慰地勾起了唇角,陆昊远这个渣渣,总算自食其果了!
沈容关掉屏幕,笑着问系统:这个任务完成了吧?
系统:任务完成,奖励随即物品一枚,请宿主脱离该小世界,进入下一个小世界!
……
“思思,咱们以后别在夫人面前提小少爷了,免得夫人伤心。”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低低地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思思轻声说:“好的,雪雪姐,我知道了。以后咱们都不提,等夫人病好了,明年再生个大胖小子就是!”
“诶,你看夫人的手动了!”雪雪忽然叫道,她紧张地凑到沈容面前,急切地说,“夫人,你醒啦?”
沈容睁开了眼,面前是个穿着古装,头上插了跟银钗长相清秀的丫鬟,瞧见她醒来,雪雪的眼底迸发出喜悦的神采。
“夫人,你总算醒了,哪里不舒服,快,思思,去请大夫。”
沈容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又干又疼,一个字都吐出不出来。
雪雪见了,赶紧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低声说:“夫人,你发高烧了,烧了三天三夜,可吓死奴婢了!”
沈容就着她的手,喝完了水。
雪雪又问:“夫人,还喝吗?”
沈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思思领着个老大夫进来了。
老大夫给沈容把了把脉,高兴地说:“夫人的烧已经退了,这几天注意点,别见风,好好修养,过一阵就好了!”
雪雪很高兴,塞了碎银子给老大夫,让思思把人送了进去,又贴到床边,问沈容:“夫人,奴婢让小厨房给你做点燕窝粥吧,好吗?”
沈容摆了摆手,她现在只想静静。
这具身体可真够虚弱的,浑身没有力气,一身的肉软绵绵的,一点肌肉都没有,估计走几步就要喘气。
沈容现在急于搞清楚她现在的身份,索性闭上了眼睛:系统,记忆呢?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