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衷摇了摇头,没见过吃相如此难看的和尚,不过,不足为惧。论起对付女人,这和尚哪里是他的对手,和尚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当即也走进了传送阵,与和尚一道被送进了不死城。
不死奴走在前面,领着周衷与和尚前行。周衷隐隐听见有小娃娃的哭声传来,越往前行哭声越响亮。
周衷抽了口气,这哭声还真是名不虚传,直教人头疼。宏亮又有些沙哑,可见是哭得太多把嗓子都快哭坏了,真是个小可怜,他心中已然将那不死城主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夫人一般疼惜,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却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那和尚三步并作两步,如一道白烟飘然向前而去,引得不死奴慌忙大喊让他慢些,却没人拉得住他,只能追上前去。
周衷见和尚如此一副猴急的模样,反倒不急了。既然和尚急于表现,那就让他现个够吧。反正,抛砖才能引玉嘛,到时能把小美人哄得服服帖帖的还得是他周衷。
他抽出腰间的紫竹箫,悠悠踱着方步,心中盘算等那和尚也一脸生无可恋地冲出来,他便开始吹奏。他乃顶级乐修,紫竹箫响起,便是同等修为的高手也难抵抗,何况婴孩。
周衷等啊等,不仅没等到和尚生无可恋地冲出来,反而等到不死城主的哭声停了。
世界忽然之间清净了下来。
不可能。
周衷一愣,回过神急匆匆往先前哭声传来的地方赶去,走了几十步看到一个亭子。
亭子外守了一圈仆从。
周衷的目光穿过仆从投入亭子里,他看见了和尚。
和尚侧对着他站着,仅剩的手臂里抱着个女婴,女婴的头歪在和尚的肩膀上,面朝着周衷的方向,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周衷看得呆了。密茸茸的头发,粉扑扑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肉馒头似的小手就搭在和尚的肩膀上,那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婴孩,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她若是长大,会是何种叫人万死千生的模样。
她的嘴唇微微撅着,嘴角有口水流了下来,全落在和尚肩膀上。她似乎委屈极了,即使在梦里,还一噎一噎地抽泣。
和尚一只手抱着她轻轻哄着,微微摇晃着,他的嘴唇贴在她耳边,温软的眉眼朝下,不知在和她说些什么话。她渐渐地连抽泣也停了。
这些哄孩子的动作,和尚做来娴熟至极,仿佛并不是头一次。
而他与这女婴,像父女,又像爱侣。
周衷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明明是一副诡异的画面,他竟然丝毫不觉得违和。
正纳闷间,忽然一个长相英俊的白衣男子带着一伙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周衷看见白衣男子走进亭子,见到和尚似乎很十分惊讶,旋即便要从和尚手里把女婴抢过来。
和尚身形极快地一闪。
白衣男子双手往腰上一叉,怒道:“秃驴,一百多年了你才想起厘厘来。你不觉得你来的太迟了吗?你现在来做什么,不死城不欢迎你,把厘厘还给我,你赶紧麻溜地给我滚。别以为你断了只手老子就不敢叫人打你!”
和尚默了默,慢条斯理道:“只要能哄得不死城主入睡,可向不死城提任何要求。”
白衣男子神色一僵,黑着脸道:“你……想要什么?”
“让我带厘厘走吧,还有小偶。”和尚道,“我的妻子和孩子,从此以后我来管。”
周衷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72章 骚和尚
褚双拾顶着两个硕大的眼袋, 咬紧后槽牙,呸了声, 张嘴就骂:“秃驴你他娘的好不要——”
厘厘忽然哼了哼,眉头皱得紧紧的,嘴一撅扭过头, 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不卿的颈窝里拱,似乎嫌周围太吵的样子。
不卿眼底透着温柔,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着, 一举一动都是似水的柔。
褚双拾压了嗓子, “这就老婆孩子的叫上了,问过我爹了么, 问过我娘了么,厘厘他哥老子我答应了么?”做贼似的悄声儿骂。他头一回骂人骂得这样没有气势, 一口瘀血滞在胸间没地儿吐, 活活咽回肚里。
不卿老老实实地答道:“没有。”
“提过亲了吗?下过聘了吗?聘礼带了吗?”
“未曾。”
“没有还敢这样嚣张, 谁给你的脸让你来带人走的, 信不信老子把你剩下那只手也给卸了?”
不卿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一蹙, 温声道:“这只手, 我还要用它来抱厘厘。姑且让我留着它。”
褚双拾:……
他一手叉腰, 一手指着不卿,哽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半晌方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老子看你是裤。裆里头拉二胡,扯卵弹!”
周衷一个没绷住, 噗的笑出声。
褚双拾和不卿都向他看过来。
褚双拾脸黑如泥地问:“你又是何方神圣,站在那里做什么?”
周衷忙上前,朝他一拱手,“在下昆仑山周氏,单名一个衷字,与这位大师所来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城主大人。”
褚双拾听他来自昆仑山,脸色松快了些。东陆四大家族之一的褚家就居于昆仑山,与褚双拾有些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当年褚双拾与厘厘的父亲千重久曾转生在昆仑山褚家,以褚清越的身份做过一段时间的褚家宗主。因而,褚双拾一直姓的褚。
昆仑山原本全是姓褚的,后来又分出了旁支,便是周氏。
到如今,昆仑山褚氏与周氏在东陆都是赫赫有名的家族,褚氏是底蕴丰厚的法修世家,而周氏的名望则来自于丰厚的钱财,周家是如今的东陆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