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这盯了,好饿……”
夏聆猛然回头,人行道上半个影子也没有。
鬼都嫌贵,这年头难道连超自然生物都内卷了?
她告诉自己要习惯,背着两把乐器进了地铁,准备回家泡个热水澡,然后把孝敬鬼老爷的面包扔了。
是人是鬼都要打工,装什么高高在上啊!
开了灯,往沙发上一瘫,夏聆把吉他盒打开,里面有一张失物招领卡,写着手机号。
她陷入沉思,关于这几天的魔幻遭遇,还有今天遇到的人。
泡澡的时候夏聆差点在浴缸里睡过去,朦胧中听到啾啾的叫声,她顿时一个激灵,跨出浴缸光脚往客厅跑。
“小五!”
她热泪盈眶地看见小灰鸡正在笼子外踱步,用尖嘴磕着水碗,不是做梦!
夏聆一把将它捧起来,“宝宝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姐姐对不对?小五最乖了,姐姐给你买最好吃的粮,以后再也不说你笨了,小五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最漂亮的鸟宝宝!”
她么么么亲了一阵,无意中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赤身裸体,抱着鸟狂吸,又蹦又跳,简直就是个举世无双的大变态,咳了几声,冷静下来。
“你飞哪儿去了?还知道回家?你怎么不在外面勾引人家母鹦鹉呢?怎么不在外面被猫吃了呢?脑壳有包啊往外飞!我对你不好吗?你这么想走,你走啊,飞啊,有种别回来!”她越说越气愤,刷地一下打开窗户,“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外面传来几声猫叫,她双手捉着鸟,作势要往下扔,嘴里阴阳怪气地道:“哎呀,这是谁家不听话的小鹦鹉啊,惨了哟,要喂猫了哟~~叫你不听话,叫你往外飞!啊,还飞不飞了?说话!以后还敢不敢离家出走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小五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夏聆啪地关了窗,“给你一个教训!”
一人一鸟对峙着,她蓦地一抖,失声喊道:“小五!谁欺负你了?你的头毛呢?毛呢?跟姐姐说,是谁把你那么漂亮的头毛给拔了?”
她在小鸟的脑袋上翻来翻去,玄凤是凤头科鹦鹉,头顶有长长的一簇翎毛,情绪变化时会立起来,可酷了。然而现在,最长的几根灰毛都不见了,它不在掉毛期,显然只有外力才能造成这样的变化。
“可怜的宝宝,受委屈了……我们小五在外面受苦了……”她眼圈红了,搂着鸟给它顺毛,“姐姐不骂你了,姐姐错了,原谅姐姐吧。”又狠狠亲了几口。
小五被她的无情铁嘴亲得晕头转向,伏在她柔软起伏的胸前,撒娇蹭了几下,黑眼睛一眨一眨。
“往哪儿蹭呢?小孩子不学好。”夏聆揪住它的翅膀,扔进了鸟笼,“等我洗完澡,给你好好上安全教育课,我夏家没有你这么不守规矩的小坏蛋。”
她飞速冲完澡,换上睡裙,在网上搜“如何防止鹦鹉离家出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高老师?”她通过声音判断出来,有些不可置信。
“夏聆,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你还记得我呀?”高亢和蔼地笑道,“你下午在广场上拉的曲子我听了,查了下你的学校经历,不愧是年年拿奖学金的好孩子。你最近怎么样?在哪里工作?”
夏聆摸不着头脑,笑着和教授寒暄了几句。
“我晚上和几个朋友聚餐,听佑祥说啊,你给她家孩子教小提琴呢,怎么不继续教了?”
夏聆丧气地揉着眉心,圈子小,事儿就传的这么快吗?
季崇晖的母亲徐佑祥是国内着名的钢琴家,也是音乐学院的荣誉校友,和高亢一起吃饭可谓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嗯,因为找到一份兼职,所以暂时没法顾上徐老师家了,真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是什么兼职?”高亢好奇地问。
夏聆就把乐队的工作说了,高亢客气地夸了她几句,又委婉地问她以后的打算。
“是这么一回事……”
“啾啾啾,啾啾!”小五在笼子里嚷起来。
夏聆捂着手机训斥:“安静点!”
“现在学院和英皇、柯蒂斯、巴黎国立、汉诺威都有交流,明年准备派一批人去公费研学,今晚吃饭才知道,不一定非要在读生,毕业五年内的都可以。我想问你有没有出国学习的意向?无论是对专业技能还是以后的工作都很有帮助。”
幸福来得太突然,夏聆声音都不稳了,“真的吗?”
“啾啾啾啾……”
“别吵!”她拿块布盖上笼子。
“咦?什么声音?”
“不好意思老师,是我养的鸟,它刚回家有点激动。谢谢老师,因为我还签了工作合同,所以得考虑几天,如果要去的话,得准备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高教授的声音放松了不少,“没关系,你仔细考虑考虑,想去就告诉我,我给你安排在筛选名单上。虽然有我推荐,但还是要竞争的喔。”
“好的,太谢谢老师了!”
挂了电话,她“啊”地一下冲进卧室,在床上快乐得滚来滚去。
转运了转运了!
翻身了翻身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否极泰来、运势守恒吗?她宁愿再分手一次!
夏聆心情太好了,给小五换了新口粮,孝敬鬼老爷的面包也换了新的。
社会人和社会鬼都不容易,希望它也顺顺利利的,至少不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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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我主人疯了
早上多更了一章,别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