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说我都琢磨不透,肖太医也不表态,就说顺其自然,我问他这个顺其自然是什么时候?他说等我生完孩子的。你说,我就想着,这事儿为什么非要等我生完孩子呢?我现在就可以办啊,他总不会想着,将来要我去参加婚礼,为他们主婚吧?”
洛嫔哈哈一笑,摇头道:“你也想得太美了,一入深宫深似海,这话是白说的?多说他们两个新人过来拜见你,给个红包也就完了,还参加婚礼呢,更别提主婚了。”
“所以啊,你说他整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宁溪月一拍手:“唉!许是有了身子的关系,我这智商有点下降,反正怎么都琢磨不明白。”
素云笑道:“不是这样说,娘娘不明白,皇上不也不明白吗?皇上还当面问过肖太医呢,也只有一句顺其自然。奴婢想着,肖太医大概是有什么事,他要等这件事做完了,才会重提和三姑娘的婚事。总之,应该会是个好结果,奴婢看他也不是对三姑娘无意。”
“我也这么想,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事呢?”
宁溪月摸着下巴,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好了,不想了,反正也没用,快吃午饭了吧?素云,今儿中午我说的那个山菌鸡汤弄了没?”
“娘娘放心,您昨儿提起想吃,御膳房那边就忙活上了,选用的是上好的肥野鸡。”素云走到门口:“小易子,御膳房的人来了没?若来了,就直接摆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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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实在是没办法,想那张宁,他是天下第一杀手,高来高去,宫中侍卫尚且拿他没办法,咱们又怎可能搜到他和萱妃私通的实证?更何况时过境迁,这……就无从考察了。”
凝萃殿里,舒妃慢慢拨着茶盏,而莺歌则在她身旁,一脸为难的小声禀报着。
“无妨。”好一会儿,舒妃才淡淡开口:“我原本也没想过能找到他们私通的实证,就如你所说,那张宁不是一般人,谁拿他也没办法。”
“可是……这样一来,娘娘要怎样揭发萱妃?拿不到实证,他们两个人也绝不会承认私通之事啊。”
“这种要命的事,谁会承认?不过,不承认就行吗?现成的铁证在那里摆着,萱妃这一次栽定了,凭她有多大本事,也不可能回天。”
“铁证?”
莺歌疑惑,就见主子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笨丫头,萱妃怀孕的时日便是铁证。”
“可是……萱妃的肚子这么大了,还能诊断出精细的时间吗?”莺歌结结巴巴地道,就见舒妃笑道:“好歹差着将近一个月呢,就算这不能作为铁证,找个冷宫的小太监指认不就成了?”
“啊?指认?这个……并没有人看到张宁……”
莺歌说到这里,忽然明白了,舒妃悠悠看她一眼,淡淡道:“想通了?反应忒慢。呵呵!萱妃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冷宫当日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有一个亲眼看见萱妃与人私通的小太监,又有何难?”
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沉声道:“我从没指望你能找到什么如山铁证,有肖大哥的证词,再来一个亲眼所见的小太监,配合冷宫种种异事,这便是铁证。只不过我要等到现在才发动罢了。昨儿在皇后那里,萱妃不是说胎儿如今经常踢她吗?看来是个强壮的小家伙,也许掉下来后,还能哭几声呢,呵呵!”
听到最后一句,莺歌只觉遍体生寒,她不敢想那种残酷恐怖的画面,心道主子当日说的没错,若我是萱妃,这样情景足够将我逼死,最不济也要逼疯。
“那……娘娘,我就去找人?可……可万一萱妃不承认怎么办?”
“做贼心虚。萱妃城府再深,这种丑事被揭穿,她也不可能不露一点迹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呵呵!她怎会想到是我们找的人撒谎呢?定会疑心真是被对方看到,只要她有一点慌乱,以咱们皇上的毒眼,不可能察觉不到。更何况,就算被她蒙混了去,不是还有肖大哥的证词吗。”
“可是肖太医和萱妃……也有情义……万一他不肯作证呢?”
莺歌忍不住又担心起来,宁溪月在这后宫的名头太大了,以至于舒妃怎么说,她都有点不敢相信真能弄死对方。
“是有情义不假,但是,比得过他对我的情意吗?”舒妃微微一挑眉,站起身缓声道:“所以我要肖大哥最后来作证。到那时,我和萱妃就是鱼死网破的关键时刻,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就是要逼他做选择,你说,他会选择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