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殿中省经手的下人,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除非在他们分到别院前,就有人做了手脚。
“那现在该怎么办”嘉敏急得跺脚,急道:“花琉璃,你先别急,我回去让娘打听打听,有没有能帮着说情的。”
说完,她连马车都不坐了,跑下楼抢下护卫的坐骑,翻身上马,就准备骑马回府。
“等等。”花琉璃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嘉敏吓了一跳:“你的手没事吧?”
“我没事。”花琉璃摸了摸马儿,劝着嘉敏道:“闹市不可纵马,你这么急急忙忙的,伤到人了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这个。”嘉敏无奈:“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花琉璃抿着唇角:“既然是我的别苑出问题,那就我去给陛下解释。”
花琉璃坐上马车,对赶车的马夫道:“走,进宫。”
看着花家的马车不快不慢地离开,嘉敏气得踹了一脚马车轮:“这么阴损的手段都能用出来,这些人的心是什么做的?”
花家为了守卫边疆,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就说花家人私藏龙袍,太欺负人了。
想到自己最崇拜的卫将军,要受这么多委屈,嘉敏气红了眼睛,转身就往马车走。
“嘉敏,你去哪儿?”姚文茵叫住嘉敏。
“我去求母亲帮忙。”嘉敏咬牙切齿道,“我不相信花家人会私藏龙袍!”
姚文茵重重点头:“那我也回去求爷爷。”
田珊看了看两位姐妹,小声道:“那我进宫去求求姑母。”不说这话她说得没什么底气,姑母一直都不太喜欢太子,更重要的是,太子若是因为此事获罪,获利最大的便是表哥英王,姑母不一定会愿意帮忙。
不过,就算没有希望,总要试试。
几位小姐妹,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花家会做这种事。
花琉璃乘坐的马车行至宫门口,刚好有一辆马车从里面出来。
马车缓缓停下,马车里的人掀起了帘子,花琉璃认出来人:“二公主。”
“福寿郡主。”二公主似乎已经知道私藏龙袍一事了,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郡主,父皇的御书房里,有好几位大人在,你此时过去,要多加小心。”
“多谢公主告知。”花琉璃笑了笑,“没有做过的事,臣女问心无愧。”
“两位将军忠心耿耿,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二公主勾起唇角,温柔道:“只是父皇还在气头上,若是有什么事,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对你真心一片,他一定会来救你的。”
花琉璃看了二公主一眼,微微勾起嘴角:“是的。”
二公主在花琉璃脸上,没有看到惊惶与害怕,微微颔首后,放下了帘子。
等二公的车架离开后,花琉璃的马车才继续前行。
一路无人阻拦,就算宫女太监们看花琉璃的眼神有些怪异,也不忘给她行礼。
花琉璃大步来到宸阳宫大门外,守在门外的赵三财看到她,上前温和一笑:“郡主,您来了?”
“赵公公,臣女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陛下已经跟老奴说过,郡主若是来,直接进去就是,不用通传。”
“多谢。”花琉璃道了一声谢,低头走进大门。
花琉璃的小姐妹相信花家,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相信花家。
“陛下,私藏龙袍乃是造反的大罪,在没有查清福寿郡主是否清白前,微臣以为,花应庭不能继续担任禁卫军统领一职。”
“王大人这话真是好笑,既然还没有定罪,为何要卸去花将军的职位?”大理寺卿张硕反唇相讥:“要这么说,我还怀疑你贪污受贿,你们一家人是不是该全部停职,等事情查清楚?”
“你!”王大人气道:“张大人不要强词夺理。”
“我这是在跟你讲理,不是强词夺理。”张硕道,“查案是衙门跟大理寺的事,若是靠王大人一张嘴就能定案,衙门、大理寺、刑部都可以不用忙了。”
“张大人如此袒护花家,难道是与花家有所勾结?”
“王大人这话又没道理了,我现在可是在跟你说话,难道不是在跟你勾结?”张大人不再理会王大人,转头朝昌隆帝拱手道:“陛下,此事非同寻常,甚至不合常理,微臣以为,应该尽快查清事情真相,还福寿郡主一个清白。”
昌隆帝看着这两个从进门以后,就开始唇枪舌剑的臣子,慢慢喝了一杯茶:“两位爱卿,可是辩论出结果了?”
张硕与王大人这才意识到,从他们进门到现在,陛下还没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想到这,他们面上有些尴尬。
“福寿郡主的别苑,原本是皇家别苑,朕前些日子才赏赐给福寿郡主,就连别苑里的下人,也是朕赐下的。”昌隆帝看着御案上绣功精美的龙袍,“福寿郡主是朕亲自为太子选的太子妃,她会蠢到在皇家御赐别苑里私藏龙袍?”
“陛下,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王大人继续道,“若不是别苑里进了小偷被人发现,谁会知道福寿郡主竟然在家中私藏了龙袍?”
“福寿郡主一介女流,这件龙袍自然不是她为自己准备的。”王大人目光从龙袍上扫过:“也许,她是为在乎的人准备的。”
福寿郡主在意的男人有哪些?
无非是花应庭、她的三位兄长,还有……太子。
“陛下,微臣知道您不愿意怀疑花家,可是此事涉及江山社稷,请陛下三思啊。”王大人不敢提太子,只把怀疑对象引向花家。
实际上,他早就怀疑花家了。不仅把持边关几十万大军,还掌控着禁卫军大权,若是他们心生反意,京城就危险了。
“陛下,臣女花琉璃求见。”垂帘外,花琉璃躬身而立。
王大人与张硕齐齐回头,他们惊讶地看着站在外面的花琉璃,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敢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