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先是一愣,随后高兴地谢恩:“多谢尊贵的太子殿下大恩。”
从小到大,他与母亲遭受二弟母子无数责骂与侮辱。现在他终于有报仇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君子骂人,十年不晚!
和王离开皇宫时,带走了一份恩准金珀使臣离开晋国的手谕。金珀使臣看到这份手谕,喜极而泣。
在晋国过了近两个月不敢出门,出门就被吐口水的日子,他们终于能够解脱了。当天夜里,他们背着收拾好的包裹,偷偷摸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晋京城。
“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一位金珀使臣骑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眼京城高耸的城墙,心有余悸。
晋国皇城实在邪门,太邪门了。
等他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对身边的女眷客气一些。见识过晋国的女人后,他们深觉自家最厉害的女眷,都配得上“温柔似水”这个词。
第二天一早,玳瑁国使臣才知道金珀使臣离京的消息,他们围坐在一起,想着该怎么开口让昌隆帝放他们回国。
“当初晋国留住我们的借口是要一视同仁,现在金珀使臣都已经离京了,没道理还继续留着我们。”使臣甲急道:“要不我们今日就进宫面见昌隆帝,求请他放我们归国?”
“你们可知道昌隆帝为什么放人放得那么痛快?”打听消息回来的使臣乙,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两大杯:“金珀不仅把他们大皇子送来了,还送了一座城池给昌隆帝,美其名曰那是大皇子的学费与生活费。”
当年主动打杀晋国百姓的金珀有多狠,现在的金珀国跪得就有多干脆。
“金珀与晋国有血海深仇,割城让地也是活该,可咱们又没杀过晋国无辜百姓……”使臣甲忽然一顿,面色沉下来:“你们可还记得,谢家犯下的数条罪状中,有一条是通敌卖国?”
“与谢家私通的不是金珀?”其他使臣不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使臣甲面色煞白:“我听闻谢家曾提议,让晋国按照我们玳瑁的风俗礼仪,重新定制晋国礼仪规制。你们说,跟谢家私通的,会不会是我们玳瑁的哪位大臣或是……”
皇子?
使臣甲看了坐在上首的贺远亭一眼,不敢把剩下的两个字说出来。
贺远亭看了使臣甲一眼,沉默良久,起身道:“我进宫求见昌隆帝,若是事情不成,我们再另想办法。”
“殿下,昌隆帝若是不想放我们走,必不会见您,您进宫只会遭遇难堪。”使臣乙道:“公主殿下在宫中学堂念书,不如让她去求一求宫里的贵人,让贵人帮着探一探话?”
贺远亭苦笑:“受些难堪又如何,只要能让诸位大人平安归国,我也就安心了。”
使臣们听到这话,感动得红了眼眶。三殿下乃皇后所生的嫡子,为了他们与玳瑁国,真是受尽了委屈。
使臣们预料得没错,宫里拒绝了贺远亭的求见,理由是昌隆帝最近政务繁忙,请他过几天再来。
“前两日微臣还在外面看到,晋国太子陪他未婚妻去买首饰。昌隆帝若真有那么忙,身为储君的太子还有空闲陪女人?”
其余使臣皆沉默下来,一位使臣安慰道:“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万一晋国太子生来就是游手好闲的性子呢?”
这样,晋国下一代就倒霉了。
和王还不知道玳瑁的使臣为了离开晋国,连他们金珀都开始偷偷羡慕了。金珀使臣昨天连夜离开,他早上起来以后,就挑出最好的衣服换上,大摇大摆去了大理寺。
在狱卒的带领下,和王站在了一间老门前。
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二弟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他打扮得这么好看,如果不能刺激二弟,还有什么意义?
狱长拿着一串钥匙,打开了旁边一间牢房的门,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犯人道:“你,出来。”
“哎!”话痨犯人站起身,拍了拍阿大的肩膀:“哥们,等我回来,再继续跟你讲,我家先祖的光荣事迹啊。”
阿大无声地对他说了一个“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