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嘀咕,不时的偷偷看着门外, 想要知道这掌柜的到底在等什么人。
很快,小二的疑惑就解开了。
先进来的是陈焕之下人,那下人先看了一眼酒楼里的情况, 喊了张掌柜一声,这才转头请自家公子进来。
“陈公子,您请。”张掌柜脸上立刻挤满了笑容, 亲自招待陈焕之进来。
小二看着这位神仙一样的公子,差点没有看直了眼。
乖乖,这京城里人来人往的贵公子他也见过不少了,仪表堂堂的也有不少,但是像这位公子一样出色的还真是没几个。
“掌柜的还认识这样的贵人啊?”小二忍不住对着自己的伙伴说道,“也不知道我们酒楼的东家到底是谁?”
“少说话,多做事。”小伙伴倒是不肯多问。
这京城里遍地贵胄,一个招牌砸下来还能砸到几个有皇亲的,他们这种小人物要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听见了不该听见的,那才是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顺嘴一说。”小二缩了缩头,“掌柜的一见他就喜笑颜开,都不怎么上心去研究新菜色了。”
这要是一直推不出新菜色,风头就是真的要被抢光了啊。
这头的张掌柜已经请陈焕之去自己酒楼里最好的一间房间里坐着了。
最好的一间房间装修的要比其他的好得多,以前东宫那边来人吩咐什么事情也是在这里进行的。
“你这里的地段倒是好。”陈焕之朝着窗边看去,发现这里距离皇城很近。
酒楼虽小,但这四面八方都是大道,是以前王掌柜口里的最好的旺铺之一,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地界儿。
当然,这么好的地界,不好的地方也有,那就是想要扩大酒楼比较麻烦,周围都是不差钱的,他想要买地扩建都难。
“都是殿下恩泽。”张掌柜想起这么好的铺子被自己经营成这样,又沮丧了。
“张掌柜,你会做豆花么?”陈焕之气定神闲的看着张掌柜询问道,“甜口咸口都会做么?”
张掌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公子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问他会不会做豆花?
“陈……陈公子您说笑了,这豆花谁不会做啊?就算是普通平民百姓,会做这豆花的也大有人在。”张掌柜不知道这陈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提了几分小心,努力察言观色。
“唔,豆花卖得好么?”
“小人酒楼里不卖豆花,不过有时候举行庙会的时候倒是见过几家卖豆花的小摊,看样子倒是卖的很好。”张掌柜更加小心翼翼了。
莫非这陈公子是故意消遣他来的?
“这南方文人,尤其是江南地区的文人爱吃甜豆花,可否?”
“小人虽然没有卖过豆花,不过听闻南方人喜甜,应当是真的。”
陈焕之得到张掌柜的回答,心里便有了点底气,“张掌柜,你若是信我,那么从今天开始,你这酒楼就闭馆重修,专卖豆花,分甜咸两种。我会吩咐晋江阁专门从你这里订购两种豆花攻来晋江阁的贵夫人们免费品尝。你有什么本事,尽管在这两种豆花上使出来。”
张掌柜整个人懵在原地,似乎在消化陈焕之的话。
这……这是什么意思?
“陈公子。”张掌柜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好奇心问了出来,“可否请您明示。这豆花本钱低微,就算是变出个花儿来,它也叫不上价儿。我这酒楼是中心旺铺,只是卖豆花,恐怕这一年下来的利润都不如以前一月的。”
“这不过是前期准备。你这酒楼虽然地段好,但本身占据的地方还是有些过于狭小,加上不如隔壁几家酒楼舍得下本钱,若是不出奇招,如何能赢?”
可这出奇招也不能乱出啊。
这卖豆花算是怎么回事?
“你是否还认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比如一些说书的弹曲的写话本的?”陈焕之继续问了出来。
“倒是认识些。”张掌柜回答道。
“嗯,你这几日便去找找几个信得过又有本事的人,就按说书谈曲写话本的找。”陈焕之吩咐了几句,“找好人了派人来与我说一声,我这便过来。”
“陈公子,您这到底是弄的哪一出啊?”
“张掌柜。”陈焕之正色道,“当日你几次三番上门求助,我便答应帮你。如今有些话还不方便说,只是你若是真信我,便按照我说的办。若是觉得不行,去找别人也可。”
陈焕之也不是一点怨气都没有。
这张掌柜之前弄出那么几次拜访的事情来,弄得他整个人都烦恼了好些日子。如今他想出了办法,又怎么能简单告诉张掌柜?
自然也要这掌柜和他一般烦恼,最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才能消除他心里的一口恶气。
君子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
陈焕之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掌柜第一次感觉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
“陈公子可否容我思索片刻?”
陈焕之微微招手,示意他自便。
而他本人,则是坐在窗前,吹着这茶的热气,慢慢的品。
看来这张掌柜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上好的雨前龙井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到的。
这坐着的陈焕之气定神闲的很,站着的张掌柜却是站立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