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太子妃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也有些兴致勃勃的看向陈焕之,“你觉得这一次的豆花,到底是咸的会赢还是甜的会赢?”
“这……”陈焕之思考了片刻,还是摇摇头,“不到最后,还未可知。”
京城里已经有赌坊开始为了这一次的豆花之争下注了。
目前咸甜豆花的比率是一比一点五。
对于广大的京城人士来说,还是咸豆花的赢面更高。
“我觉得还是要下注在甜豆花上。”一名赌徒直接将钱拍在桌子上,“主题诗会一开,甜豆花的销量一定遥遥领先。”
“那可未必,国公府似乎也要开花会。”
“花会不过是些女眷来参加,有什么了不起?”
“那也不是一般的女眷啊。人家女眷的一对耳环,就是你全部身家了。”
豆花之争迅速的发酵了起来。
茶馆的人也不怎么听说书了,说来说去也还会在说这咸甜豆花的事情。
一夜之间,好像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个消息,比之前的麻雀牌还要更加红火。
麻雀牌的流传主要还是在那些权贵家的女眷圈子里,普通女眷每日光是家务活就忙不过来,哪里还会有时间去玩这些个牌?但是豆花却是人人都吃过的,就算是路边的乞丐,也能跟着说上两句。
虽然这一次的投票是上层人士的较量,但是这一场投票闹出来的风波,却几乎是人人参与。
就连皇宫里,也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件事。
“德福,你说这小小的豆花都能让他们吵的不可开交,怪不得每一次上朝,他们都是互相看不过眼,整天吵吵吵的。”
大闫朝的皇帝是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人。
他年轻的时候也颇有几分英俊,也玩弄的一手好帝王心术,将文武百官都降服的服服帖帖的。只是年纪大了之后,原本有些严苛的面相就显得更加刻薄了。
有时候,皇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那些风华正茂的儿子们,心里便越发不是滋味。
他们一个个的,都盼着朕早点死,好坐上这个位子,全都是不孝子!
“有陛下在,官员们再吵也不敢烦您。”名为德福的太监在边上轻声回答道。
“他们倒是敢来烦朕!”皇帝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些傻瓜罢了,你看着朝中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狐狸,有哪个掺和进去了?”
“可能是这些老大人稳重。”
“哈哈,稳重?他们不掺和也不阻止,纯粹看戏,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皇帝讥讽的笑了几声,“倒是太子,令朕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能放手陈焕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德福在边上不说话了。
平时陪陛下说点什么还好,可一旦牵扯到太子,他就不敢多说了。
他知道很多人都以为陛下是年纪老了办事也糊涂了,可德福知道陛下是半点都不糊涂,反而越老越精了。
很多事情,陛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去管而已。
陛下给很多事情划了线,只要不过线,就什么都好说,可一旦过了线,敢伸爪子的人就都要被剁掉。
“陈家倒是生了个好儿子。”皇帝将奏折放在书桌上,转头吩咐道,“今日也给朕上两小碗豆花吧,咸甜都要。”
“是。”德福点了点头,回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话了。
“太子倒是想要将陈焕之放在礼部去。不过依朕看,陈家小子倒是个当户部尚书的料子,还是将他放户部去吧。”
张记豆花。
“陈公子,陈公子?”张掌柜最近这几天连做梦都是做豆花了,可是陈公子却还在包厢里没有出来。
哎。
“掌柜的,你别急,公子喜欢一个人呆着,等会儿就出来了。”陈焕之身边的小厮笑了一声,“你还是去做豆花吧。”
“豆花已经来不及做了。我昨日就登了牌子,说我的豆花供应不上了。可是这些客人说豆花可以先赊欠着,先将琉璃碗摆上去才是正经。”
可怜张掌柜也没有想过,这“买珠还椟”的故事真的会在他身上发生啊。
买了豆花不要吃,反而只顾着给豆花投票、
这种方式居然还引来一大堆人追捧,大家都说不要吃豆花了,先记账,先将琉璃碗摆上去,白白的给他送银子。
张掌柜第一次觉得这银子烫手。
虽然一碗豆花卖二两也和明抢没区别,但好歹也有一层遮羞布不是?
张掌柜自认自己就是个升斗小民,这银子拿着他真的烫手,只好在这个时候重新求助陈焕之。
可陈公子他在包厢里呆着不许人进去。
包厢里的陈焕之偷偷打开窗,让董长阳看的更加清楚。
“现在,张掌柜八成在急的跳脚吧,他可能没有试过这么赚钱的方法。”陈焕之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此之前,我也觉得这种事情听起来很是异想天开。”
“就是这样啦。”董长阳安慰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看《超级女声》的盛况,那才叫一个厉害。一条短信就收一块钱,听说有人为了投票,一口气就刷各种电话卡,砸几十万几百万的大有人在,你们这才哪到哪儿。”
投票,pk什么的,本来就很容易戳到大众的点啊。
再说了,还是在娱乐方式极度缺乏的古代,这种事情肯定一堆人要凑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