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她?行啊,一命换一命。
你当着我的面自裁,我就放过她。”
这下都不用徐三娘提醒了,安长禄果断拒绝道:
“不可能!”
童莲道:“你不想救她了?”
安长禄道:“我要救她,也可以为她付出性命,但现在我死了,她就也死了。
你们先放她走,我留下,任你们处置。”
童莲摇摇头道:“正如你不相信我一样,我也不相信你。真是有些为难呢。”
突然,她又笑了起来:“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留下一条胳膊,保证以后再不踏足坊市半步,我把人交给你。”
安长禄露出迟疑之色,不由看向徐三娘。
徐三娘眼露期待,却没有催促。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
新老板都没有出现,只是派了一个女人出场,就将她所有的依仗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她还有本钱,只要活着,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重新来过。
安长禄犹豫良久,才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道:
“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说罢,他一掌斩在自己的胳膊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他的左胳膊就好像缺了螺丝的支架耸拉在半空。
他闷哼一声,叫道:
“放开三娘!”
童莲眼见安长禄如此果断,再次摇摇头,也不知在感叹谁是傻瓜,然后她抓起徐三娘往安长禄方向一丢。
徐三娘身材很好,可体重却不高,人在半空中好似一条飘扬的红彩带。
安长禄赶忙脚下一点,还完好的一只手稳稳地接住徐三娘。
徐三娘站好身子,扶着安长禄,眼中闪过莫名的意味。
她正要说话,就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小子,咱们的架还没打完呢。”
安长禄面色大变。
可此刻他的一只手折断,另一只手还要照顾徐三娘。
他根本无力反应,只能拖着徐三娘换了一个方位,自己一个人将所有攻击抗下。
噗!
一只干瘦如鬼的爪子穿透了安长禄的胸口。
丁三浑身是血,抬起头看着安长禄不敢置信的眼睛,笑着舔了一下嘴唇道:
“记得下到阴曹地府,告诉下辈子的自己,杀人要记得补刀。”
呲呲呲!!
好似一把不太锋利的锯子在切割大树,发出令人牙酸刺耳的声音。
丁三将手从安长禄的胸膛抽了出来,带出一颗鲜红的心脏。
安长禄只觉身体的力气和精神都在不断抽离,他感觉到了目眩头晕。
他要死了。
临死的前一刻。
他满怀歉意地看着被他死死护住的女人:
“三娘,对不起。”
而后她看向面不改色的童莲,目露恳求之色:
“求求你,放了……她。”
话音落下,他的头颅也重重垂下,再无半点生息。
徐三娘吃力地扶着安长禄软倒的尸体,脸上还残留着惊骇之色。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安长禄就这么轻易死在她的面前,突然有了一丝心痛。
“为什么?!”
徐三娘跪在安长禄的尸体面前,昂起头看向童莲,眼中满是怨恨之色。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徐三娘自问得罪了老板,死不足惜,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她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
这个女人一直在戏弄他们,她从来没打算放过他们。
童莲眼眸低垂,露出一丝冷意,她淡淡道: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么狼狈,又多么可笑。
你不是教过我,男人不过是我们的工具,对于工具,我们可以杀了他,可以甩了他,唯独不能对工具动感情。”
徐三娘面色猛地一变:“你是谁?”
童莲道:“你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因为找工作,被人骗到你的红叶院里。
小女孩发现了,她想要逃跑,她跪在你面前求你放过她,你却笑吟吟地告诉她,习惯就好了。”
徐三娘眼露迷茫之色:“你是?”
见此情形,童莲不由摇头失笑道:“也是,经你手的女人有多少,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亏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大仇人。
原来我在你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货物。”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你的命是老板的。”
童莲招招手,身后常山三兽上前,就像捏起一个玩偶,轻易就把徐三娘捞到手里。
就在这时,徐三娘突然忍不住道:“把他好好安葬了,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们。”
童莲不置可否,只是抬手让常山三兽将人带了下去。
她看向浑身是血的丁三道:“还能不能打?”
丁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还死不了。”
他胸口上大洞不知何时已经长好了肉芽,已经差不多愈合。
童莲点头道:“那就再劳烦你多走几趟了。”
丁三微微颌首:“最难啃的骨头已经没了,剩下的不过就是几只虫子罢了。”
“那你还不快去。”
一个戴着蓝猫面具的男人出现在街道入口。
丁三看见这个男人,就仿佛老鼠看见猫,脸上的疯狂都为之一敛。
“好嘞,老板。”
话音未落,丁三就急匆匆冲进了红叶院中叫道:
“三个傻大个,跟本大爷杀人去。”
然后就听到一大群人从后门离开的声音。
这一夜,远远没有平息,血和火会持续到天明。
听到里面的动静,江尚不由摇头失笑。
这个丁三说是赏金杀手,不如说是他袁干爹养在黑市里的一条疯狗,据说是在路上捡来的。
这个疯狗可不是在骂他,而是这人身上有着犬妖的血脉,恢复力惊人。
当然,他自称是狼的血脉。
江尚把他狠狠干了一顿,并且强调了以后他必定继承干爹的地位以后,加上袁干爹的默许。
丁三就毫无芥蒂的改换门庭了。
这让江尚极度怀疑此狗血脉之名为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