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齐然在十二点多的时候,出站爬上自家车子,他家父母全都赶过来接儿子,一路上嘘寒问暖其乐融融。
杨伟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地走出车站其实他身上并不觉得有多冷,但内心的萧瑟感让他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冷的,等走出车站,正垂头丧气地准备走向自家方向时,忽然听到一声怒喝、被他家老爹揪着耳朵提溜到车上。
云岭半夜睡得觉得有些热、就好像有什么热源抢行将他禁锢住了,于是他脚一蹬、将被子给踹了
卫镜承只觉得这一夜睡得很好、非常好,是这将近二十年来从没有过的好与安心。就仿佛他已经知道,从今往后,有些事他再也不会迷茫、不会徒然、也不会虚度。
第145章 清晨
清晨到来时,云岭是差不多在平时生物钟的时候醒来的,只是这次和往常不同,往常一觉睡醒,会有种神清气爽彻底睡够了的感觉,今天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却觉得似乎有些累?
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就觉得面前似乎有什么遮挡了他的视线肉色的,自己的床帘似乎不是这个颜色啊?
心中正纳闷,却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疑惑扭头,就见一条手臂横在自己的身上、曲到肩膀旁的手中抓着一只手机。
吵醒你了?声音很近、带着一丝沙哑,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那声音很熟,是每天都可以听到的,但这么低沉的声音、在这么近的距离传来、还带着一丝气息,仿佛就在身边
云岭呆了几秒钟,才迷茫抬头,就和正垂头看向自己的卫镜承四目相对刚才看到的肉色似乎就是对方的下巴和脖子?
那张熟悉的甩脸上同样带着刚刚睡醒的困意,云岭再度眨眨眼: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卫镜承挑挑眉,忽然头更往下低了一点,额头几乎贴着云岭的额头:这是我的床。这次的声音更低,气息轻轻触碰到云岭的脸上。
云岭只觉得自己感受到他气息的每一寸皮肤都灼热起来、听到他声音的每一个细胞也都瞬间战栗起来。云岭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脸上下意识变得发烫,但明显大脑还没回过神来。
卫镜承依旧低头看着他,看到那眼中的茫然和满脸的通红,以及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那是明显才刚睡醒、外加没弄清楚状况的样子,以及
本来在刚刚睡醒后就上网偷偷查询起如何追人的卫镜承在收到他家父母上班前短信这两口子最近忙得很,昨晚能按时回家和云岭、卫镜承一起吃饭都是提前调节了好几天才挤出的时间,不然最近他们两人经常各自在单位加班、时不时甚至会干脆睡在单位的。所以这一大早就得赶紧回去继续加班工作。
此时,看到云岭这个反应,他忽然熄了查询攻略的心思真正能追到人、且是长久的那种,都不是只靠着这种随时能在网上查到的信息就能追到的。以他和云岭两人的情况、交情,其实只要转变过云岭面对他时将他只当做同学、好友的感情来相处的话那么卫镜承的机会应该还是挺大的吧?
就算云岭在醒悟发觉后想要离开
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卫镜承就立即挥去。
他是剑修,是认定目标后一往无前的剑修,哪怕前方是山崖峭壁的绝路,也剑出无悔!
云岭正愣着,却被某人身上冒出来的那一丝凛冽给震了下,身上抖了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左看右看,这才愕然发现:唉?我、我、那个我是在你家啊,可、可我的被子呢?!
云岭低头看看身上,除了某人的胳膊外还有一条昨晚他亲眼看见盖到卫镜承身上的被子,而他自己现在就躺在卫镜承身边、身后是被自己抛弃了的枕头,脑袋下枕着的是卫镜承的胳膊!
哦,你睡到半夜自己踹到地上去了。卫镜承面色无比淡定,镇定的仿佛昨天晚上不是他主动抱过去、才导致某人觉得身上被子好沉好碍事、然后一脚蹬出卫镜承毕竟是个练习了很长一段时间体术的修真者,在感觉到云岭动作的时候就顺利闪开。于是,飞下床的就只有云岭那床可怜的被子,而没有他卫某人。
云岭又是一蒙,他是相信卫镜承的,因为两人相处了这么一个学期,卫镜承同学都一贯给他以可信、可靠、特别靠谱、不苟言笑的正直好印象,于是他转身向身后地面看去
只见,在卫镜承的床边地板上有着一坨落在地上的、十分眼熟的棉被,那上面还趴着一坨橘猫以及一只大白鹦鹉这还不是最让云岭觉得感叹的,更家让他叹服的是这两货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盖被子技能!居然都是身子钻在一块被子里、脑袋露在外面的造型,正呼呼大睡得无比香甜!
它俩居然学会盖被子了?!云岭的注意力瞬间跑偏。
卫镜承此时也半坐起来,他之前都没有起身看过地面上的情况,只知道橘橘和哈哈都没在床边的白色猫窝里,还以为它们两个不知跑到房间什么地方玩去、或者真的更加奇怪的地方睡觉去了呢,没想到
于是他将下巴搭在云岭的肩膀上:还挺会找地方。
云岭:怎么觉得这家伙忽然变得特别黏人起来了?莫非这就是回到家里、彻底放松后的卫镜承的本来面目?
心中吐槽归吐槽,云岭除了觉得被某人挨着、靠着的地方有些格外的灼热和不自在外,心中并没有任何排斥感,搔搔脑袋,忽然想起自己盖着对方被子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他还以为是他昨晚踹了被子后和卫镜承抢起了被子,对方无奈才和他将就了一晚上呢!
卫镜承看着他的脸,觉得心中那种想要更加亲近的悸动再度萌发,只能勉强咽下那种冲动:没事,我的床小。床大也会踹的!
然而云岭依旧鱼唇地相信了这只大尾巴狼的话,点点头:也不怪你,还是我睡觉时可能太闹腾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睡着后到底会怎么样、也从没从床上掉下去过。但偶尔有过时睡觉踹被子、半夜自己把自己冻醒的经历,小时候还偶尔听他家那对无良父母说他睡觉不老实。
这一点他当时深信不疑并为此还心中非常愧疚,长大之后虽然因为发现那对父母的不着调、很多事都是在诳他,但心中还是会对这种小时候深信不疑的事情有着一个刻骨铭心印象。因此,此时完全没有半点怀疑地就信了。
然后他就开始发愁:那之后几天怎么办呢?我还得在你家住几天呢要不我还是打地铺吧?
卫镜承当机立断:不用,其实我的被子很大,咱们一块盖也没问题。
云岭就算二如他家哈哈、憨如隔壁老杨,此时也觉得这个主意似乎不那么对头,他俩关系是好,可好到睡一被窝于是结结巴巴满脸通红慌忙摇头:不不不、不用、那个、这么着不合适
默默检讨自己操之过急的卫镜承忽然一笑,抬手去刮云岭的鼻子:开玩笑的,你就还盖着你的,万一半夜踹了再说。而且你也不可能一直踹被子吧。
云岭:
鼻子上的感觉再度让他身上一阵不自在,他总觉得似乎到了卫镜承的家不、应该说是两人自从一被子睡过之后,这家伙的小动作变得格外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