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仲宁戳了戳丛喻舟,低声道:“这个方悦白,是咱们学校高三年级的,成绩很好,每次都考年级前十。”
丛喻舟倒是不关心对方成绩好不好,只是注意到她唇红齿白的乖巧模样,眉眼间的神情,跟寂白倒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甚至连名字,都有一个“白”。
丛喻舟索性道:“小白同学,你坐到随哥身边去吧,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让他少喝点。”
方悦白显得有些羞涩,抬头看了对面沙发的阴冷少年一眼,脸颊蓦然变红了。
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
丛喻舟这话也不算冒犯,本来就是兄弟找乐子的局,也没人强迫这些女孩过来玩,既然她们自愿来了,说明她们是有想法的。
方悦白偷偷摸摸瞥了谢随好几眼,终于下定决心,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整张脸都红透了。
“随哥,你喝多了。”她柔声劝道:“别喝了,好不好?”
谢随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女孩,他抬起醉意惺忪的眼睛,睨了她一眼。
她的眉眼虽与寂白有几分相似,但是谢随还没有醉到分不清人的地步。
“你谁?”
方悦白细声道:“我叫方悦白,朋友都叫我小白。”
“小白...”
谢随舌尖抵着下齿,厮磨着捻出了这两个字,寡冷的眸底竟泛起几许温柔。
方悦白心头一喜,以为谢随对她有好感,于是伸手撤去了他手里的啤酒瓶:“你喝醉了。”
而谢随腾出来的手,忽然捏住了方悦白的下颌,他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看了许久。
方悦白感受着他指尖的粗砺质感,心跳加速,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你不怕我?”
方悦白以为谢随喝醉了说胡话,她战战兢兢道:“我...不怕。”
“你不怕有什么用。”谢随突然话锋一转,重重甩开了她的脸,冷笑着说:“你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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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寂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索性起床,在毛茸茸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长款羽绒服,准备去小区门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关东煮。
夜空里飘着雨星子,落在脸上带了丝丝凉意。
寂白买了热乎乎的关东煮,从便利店里走出来,呵暖着冰凉的小手,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喂了一只热乎的牛肉丸。
好烫好烫!
她站在马路边,傻了吧唧地呵着气……
马路对面的巷子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逆着光隐没在黑暗中,轮廓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绿灯亮了,少年指尖的烟头杵灭,他转身离开。
寂白捧着关东煮,加快了步伐过马路,追上了少年。
“谢随,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随脚步顿住了,他的手死死攥着拳头,却没有说话。
他怎么会知道,莫名其妙便走到了这里,发了疯似的想见到她。
即便明知见不到,哪怕离她更近一些,他那颗躁动的心都会获得安宁与平静。
天知道,他真的见到她从便利店出来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
这是生平唯一的一次,谢随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
寂白低头看了看热乎乎的关东煮,询问道:“你吃饭没,饿不饿?”
谢随没有作声。
僵持了几分钟,寂白无可奈何道:“谢随,那我就先回去了哦。”
她说完转身要离开了,却不想谢随突然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将她按在了墙边。
寂白猝不及防,被他抵在了粗糙的墙面,他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脑袋抵在她耳侧的墙边,沉声说:“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行吗。”
她嗅到了少年身上那股微醺的醉意,夹杂着香烟的薄荷味,那是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寂白有些慌了:“谢随,你喝醉了,放开我。”
谢随没有放开她,反而压得更紧了,他衣料单薄,寂白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体传来的热感。
他全身烫得就像烧红的烙铁。
寂白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桎梏,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谢随凝望着她的眼睛,那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恐惧,宛如一头受惊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