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信说我爸妈就会指责我骂我,我能开心吗?我当然不看,可我现在不信,我要看看!”姜琳看着她,“把信拿出来,否则我去搜。”
“早就丢了,谁还会留着?”孟依依抬脚就要往屋里去,她双腿都有些哆嗦。
大宝立刻堵着门不让她进,小宝嘿哈一声,“老妖婆,把信还给我妈妈!”
姜琳听她这样说自然更不信,如果真的没信,孟依依会很淡定地说没有不信你翻。
孟依依脸色惨白,又伤心又愤怒,“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金雷还要护着她,“谁也不能随便翻别人的东西。”
孙清辉嗤了一声,“你们在学校欺负同学的时候,翻别人书包还少了吗?”闹运动的时候,冲进别人家里、办公室里、宿舍里,翻东西还少了吗?
姜琳对孙清辉道:“孙清辉你是知青点的班长,麻烦你让她的室友帮我指指哪里是她的东西,我自己去确认。毕竟她这里还有我的东西,我拿回去也是应该的。”
虽然她知道孟依依的东西,却也不想直接冲进去,免得其他知青有意见。
孟依依摇摇欲坠的样子,“姜琳,你要干什么?你就这样回报我吗?”
姜琳:“我就是要欺负你,从前你耍弄我,今日我不想被你耍弄,我要知道答案,看看你到底有多黑心!”
姜琳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拖开,孟依依哪里是她的对手,又气又急,又哭又闹。
姜琳毫不理睬,大步走进屋里,普通的房间,一多半是炕,炕前放着一张破旧的书桌,上面摞着几本伟人文集,还有几张报纸,再就是一些茶缸梳子篦子之类的。
一个叫叶菁的女知青指了指带锁的抽屉和地上一个旧藤编箱子,“这些是她的。”
姜琳就伸手要钥匙,孟依依自然不给,姜琳也不多说,从针线笸箩里抓起剪刀就去撬。这时候的锁头都是用合页挂上锁住,不需要开锁,直接把合页的钉子撬下来即可。
孟依依想去阻拦,却被叶菁几个女知青拉着。
姜琳撬下合页,拉开抽屉,发现里面一抽屉信、本子、汇款单等。
“不要碰我的东西!”孟依依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拼命地扑上来,要挠姜琳的脸。
姜琳一侧身就摁住她的头,往旁边一推把孟依依推倒在炕上,“滚一边去!”
她抓出一把信来丢在桌上扒拉着看了一眼,发现不但有自己爸妈的信,竟然还有卞海涛的。
她冷笑,“孟依依,你厉害啊!”
孟依依哭喊道:“这是我帮你收着的,你和他们断绝关系,不想看,我帮你收着的,你……”
其他知青也都撇嘴,之前还说没有,又说丢了,这会儿被翻出来也真够没脸的。
姜琳随手抽出一封信来,掏出信纸看到一句“家里也困难,还是给你寄十块钱”,她面色顿时一冷,眯了眯眼,盯着孟依依,“你时常管我爸妈要钱啊,孟依依,你个贱人!”
孟依依从墙根抄起炉钩子就朝着姜琳打去,她尖叫着:“混蛋,混蛋!”
姜琳不等孙清辉等人出手,往前一冲直接架住孟依依的胳膊,用力一扭一摔孟依依的炉钩子便脱手。
姜琳抬手又给她一巴掌,扯住她的头发摁在炕沿上,“你挑唆我和爸妈断绝关系,是我蠢!我爸妈写信来,你管他们要钱,这就是关心我?孟依依,你还真是黑心!”
原主蠢,孟依依算计太精,打着原主的名义和其爸妈往来写信趁机各种要钱。
孙清辉几个也很气愤:“孟依依,怪不得你总能改善生活呢,你还是好好交代吧,你到底要了人家多少钱。这个是有底可查的,你无从抵赖。”
姜琳爸妈寄钱的时候留着汇款单,而且县邮电局也有底可查,一笔钱都少不了。
这一点孟依依也知道。
可她根本没想过和爸妈关系恶劣的姜琳会闹着要信,她给原主说往家里写信,顺便问问原主爸爸妈妈情况等。但是原主爸妈寄钱,孟依依并不说,还要说诸如“你爸妈也真是偏心太过,你来这里,不闻不问,总要我爸妈去找他们说说才会说两句”“我爸妈给我寄钱也会去问问他们给不给你,他们都说没钱”。
有时候她也会说有钱随信寄过来,不过只有一块两块,原主只会更加生气。
孟依依压根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这个事和姜琳闹崩,被撕得没脸,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要把信、汇款单这些东西烧掉,反而还想留着以后有别的用途。
姜琳又拿出孟依依一个小本子,这是一个账本,记着一些汇款以及重要的事儿,看来这俩人如出一辙都爱写日记啊,省事了。
她发现居然还有卞海涛和一个叫吕航的人写过来的信和汇款。
吕航?姜琳想了一下,是省城纺织厂那个主任家的混混儿子。
孟依依也是牛逼的,那混混对原主的美貌念念不忘,她居然也能从中捞到好处,原主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卧槽了!
孟依依还在那里哭天抹泪地喊冤枉,什么小时候都是她照顾姜琳,什么她和爸妈断绝关系是自己保护姜琳,什么……
姜琳对孙清辉道:“孙清辉,你是知青点的班长,你来处理吧。”
孙清辉等人也目瞪口呆,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儿,这个孟依依真能啊。
孟依依一个劲地哭,“姜琳,你恩将仇报,这些明明是你让我帮你的,你倒打一耙!”
姜琳:“我以前那么蠢,哪里会这么高明的?我让你帮我管别人要钱自己不花就给你花?我特娘的得多贱啊?”
孙清辉:“这件事交给我们知青点吧,帮你算算一共多少钱。”
姜琳就把所有关于自己的信都拿走,钱就让孙清辉他们帮忙合计,“孟依依你交代吧,要是交代的和合计的对不上,咱们就去公安局报案,去县邮电局查底。”
邮局有流水账,至少保存十年,都可以清查的。
孟依依脸色惨白惨白的,她避重就轻不说汇款只打感情牌,“姜琳,咱们是好姐妹,你和你爸妈断绝关系,我帮你接收信件,怎么就违法,值得你告我?要是这样,谁还敢和你做朋友?”
姜琳攒紧了拳头,真想把她扔到外面的泥塘里去。
她咬牙道:“孟依依,我的确把你当朋友,可你当我是朋友了吗?你口口声声说小时候陪我玩儿,我爸妈不要我都是你关心我。小时候我有点好吃的你就要了去,我有新衣服新鞋子你换过去,不听你的就威胁不和我玩儿。你知道我没人玩儿离不开你,你就一点点地耍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