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副处笑道:“仁义礼智信啊, 不错。”
大宝:“我爷爷说‘礼, 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
方澄光笑了笑, “你爷爷是私塾先生吗?”这年头读四书五经的可不多。
小宝:“是啊,我爷爷教我们育红班!可厉害呢!”
彭副处和方澄光笑起来。
方澄光:“真的很厉害。那你呢?”
小宝:“我?我是信……诚信、有信、不食言而肥!哈哈。”
大宝:“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是这个啦。”
彭副处有些好奇, “那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这俩小子挺有意思。
小宝对大宝道:“这个我知道, 我来说。”他想了想, 对两人道:“我爷爷说,礼就是礼法、法度、规则。咱们不管干大事还是小事, 都要合乎法度, 不能想一出是一处。信, 就是诚信啊, 这是做人做事的根本,你没有诚信,谁也不要和你玩啦。”
当时程蕴之给他们起名字的时候,想了好多,比如程文程武,程谨言程慎行,程居安程思危,最后还是选择了礼、信。
这其中也浓缩了他对人生、对时代这些年的感悟,以及他对孙子们的未来期许。
大宝小宝自然想不了那么多,反正人都有个大名小名,谁也不去追究什么意思的,叫得顺口就行呗,别叫狗蛋狗剩狗娃子的就好。
彭副处政治感觉敏锐,立刻就猜到点什么,不过他也不说什么,把名字誊录上,让他们继续读一年级。
办好以后,大宝小宝跟着方澄光离开,在路上,小宝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来递给方澄光。
“方叔叔,我们请你吃糖。”递过去的时候还四下看看。
方澄光笑道:“怕人家抢啊?”
小宝小声道:“嘘,我别让我妈妈看见,看见就完蛋。”
方澄光:“……”他很给面子的拿了一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多谢。”
他们回来的时候,宿舍没人,连何亮都不在。
方澄光有些纳闷,大宝已经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条来,“方叔叔,我爸妈他们去刨地了。”
方澄光:“刨地?刨什么地?”
小宝指了指西北边:“我妈说那里有片地,反正没人不如去刨刨种菜。”
方澄光:“……”
他今日没有安排,就带着俩孩子过去,刚要走,一个勤务兵跑过来,看到他就喊:“澄光,家里让你回去,有事儿。”
这个有事儿,方澄光就绝对不会回去,因为对他而言没有好事。不就是相亲那点破事?他结不结婚跟他们有一毛钱关系?看不得他舒服,整天就想塞个女人给他,他稀罕吗?
“你没找到我,来的时候何亮告诉你,我一早蹭了隔壁顿饭就出去办事,不在的。”说完他一手一个牵着大宝小宝快步离去。
那小兵目瞪口呆的,不明白他怎么把谎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大宝小宝路上问方澄光。
大宝:“方叔叔,你为什么不回家?家里有事儿找不到你,多着急啊?”
小宝:“是啊,要是我妈妈有事,我们不在家出去闲逛,我爸爸得揍我们。”
方澄光淡淡道:“我早就没有妈妈。”
“啊?”小哥俩探头对视了一眼,没有妈妈,好可怜哦。哎!
小哥俩想了想,当初要是妈妈真和别的男人走掉,那他们俩得多伤心?看来方叔叔的妈妈跟别的男人走掉了哦。
小宝摇摇他的手,“方叔叔你别难过,我妈妈分你一半……哦,不对,是四半儿的一半儿。”他还不懂四分之一怎么说,自己也搞糊涂了。
方澄光:“!!!”
大宝就替他解释,“你不要觉得我们小气哦?我们还有一个大伯,管我娘也叫娘,我们就分给他啦。”
方澄光:“……!!!”
“你大伯?管你们妈妈叫娘?”他觉得有些凌乱。
大宝:“是啊,他有些不清楚的,哎,像个小孩子,比我们俩还小呢。”
小宝:“他叫文生啦。我爸爸叫冬生,他可乖呢,长得又俊,还会唱戏。”说着说着,他就开始抹眼泪,“大宝,我好想文生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哭呢?”
听小哥俩啰嗦一会儿,方澄光明白了,程如山有个堂兄,脑子有些不清楚,管姜琳叫娘,然后他们一家都默许这种关系,真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哄着。他觉得很迷,小哥俩还一个劲地说把妈妈也分给他一半儿。
方澄光:我又不傻!!!
大宝还在说:“我爸妈想把文生和爷爷嫲嫲也接过来,但是宿舍住不开。”
小宝:“我也怕文生来了别人笑话他,欺负他,还是在乡下吧。哎,我好想文生还有爷爷嫲嫲。”
说着话,他们就到了西北边那片空地,有一亩左右,如今没什么规划就空在那里。
姜琳和何亮商量了一下,觉得空着多可惜啊,刨刨地,撒点种子就能长的,就算以后大院要规划起来,一点菜也没什么可惜的。
何亮当然同意,他主动去借了大镢和铁锨过来,帮着他们一起刨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