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李长冬也瞧见了菜单上的价格,忍不住道:“朱元兄,你们这酒楼,价格未免太过……”
江雨秋笑着说,“李少爷,等菜式端上来,您再瞧瞧?”
朱元也道:“可不是,瞧见了菜,你再说咱们这定价不合理。”
这时候,隔壁雅间的人吃完正欲离开。
那几个糙老爷们嗓门也大,许是还喝了两口,
“这些不吃完可浪费了!”
“害,谁知道分量这般足,我还当他们像是咱们省城的酒楼一般,一盘子菜夹几筷子就没了,净弄些华而不实的。”
“还是县城酒楼实惠!实在是吃撑了,可惜了……说起来这东坡肉与如意阁的有的一拼,价格还便宜不少。”
这时,江雨秋也出去了,一开始他们点菜时便觉得有些惊讶,原本见他们人高马大的,想来应是吃得完,谁知这般不中用。
这话她也就在心里头想想,却是出去笑着问道:“几位客官,若是觉得可惜,不如咱们给你们打包带回去,热一热味道也不差的。”
那几人身着锦衣,腰间的玉佩看着价值不菲。
他们先是犹豫一番,江雨秋往里头瞧了一眼,那牛乳蒸羊羔还剩着一小半呢,粉蒸羊排是先上的,他们嫌少,要了两份,羊排吃完了,还剩着不少蒸肉粉,东坡肉还剩着几块,倒是松桂鱼、烤乳鸽和如意鸡都被他们一扫而空。
江雨秋又说:“浪费了可就不好了,咱们家用的食材都是上等呢。”
那几人也顾不得面子,为首的那人便说,“那便麻烦老板娘帮我们打包带走,晚上回去热一热再吃。”
其中一个看着年轻些的,拉了拉那人的衣袖,“大哥,不是说晚上还要来么?这松桂鱼还没夹两筷子,便被你们一扫而空了。”
李长冬听了动静也出来了。
瞧见六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怎的不仅不嫌贵,还说划算?
李长冬也跟着看了一眼,却瞧见那最抢眼的牛乳蒸羊羔,原本瞧见要二两银子一道菜,心里头还有些心疼,可一瞧那么大一只羊羔,用牛乳蒸的,肉质鲜嫩,下面是用牛乳熬制的汤,瞧着便味道鲜美。
江雨秋去帮他们将这些东西打包装起来。
这时,那一行壮汉中为首那人又说:“那便再来一份松桂鱼,晚些送到你家对面的客栈去,与小二说一声,找白家人。”
这时候,又有一行人上了雅间,是由朱元家仆从带上来的。
仆从连忙道:“老板娘,这最后一份松桂鱼,被王家老爷子定下了。”
江雨秋便带着歉意道:“咱们永安镇上,桂鱼实在难寻,旁的鱼也做不出这般滋味来,拢共也就四条松桂鱼,也是你们来的早才赶上。”
那头王家老爷子乐了,“感情我们来的是正好,若是再晚一步,怕不是尝不到那松桂鱼的滋味了?”
江雨秋笑着说了声对不住。
朱元也在一旁打圆场,“这两日我再去寻摸寻摸,看看清河镇那边有没有卖的……”
这时,白家那位拿出一个碎银子,估摸着有一两左右,“老板娘,这两日我与弟兄们都在这永安镇,若是再有松桂鱼,劳烦给我们留一份。”
一旁王老爷子还没尝过那味儿,也有模有样的拿出一两的碎银子递过去,“记得给我老爷子也留一份,若是这桂鱼不好寻,回头我让我家那在府城的臭小子帮着寻摸寻摸。”
江雨秋颇为不好意思,但看他们盛情难却,也就收下。
原本还在嫌弃这松桂鱼着实太贵的李长冬,这回儿也开始后悔,刚才怎的不索性点两份?
等到李长冬瞧见端上来的如意鸡和东坡肉时,便也不嚷嚷着贵了。
单看价格,一次性花的是有些肉疼,可这如意鸡和卤子鹅,可都是一大只,鲜虾馄饨的也是一大碗。
他嫂子原本怀孕胃口有些不太好,可如今瞧着面前这些吃食,竟然吃下了不少。
江雨秋原本还担心,李长冬被忽悠着点了那么多菜,心里头会不好受。
谁知他们李家人吃完准备离开时,脸上笑盈盈的,那些个菜式被吃的一点儿都不剩,离开时也学着白家王家那两位,给了一两银子当做预定松桂鱼的钱。
算起来,他们买一条桂鱼也就三百多个铜板一条,原本卖八百文还有些担心贵,谁知,这桂鱼难寻,他们出手便是一两银子。
……
起初开张那几日,江雨秋夫妇二人简直忙得团团转,这几日招了不少帮手,像是有几个饭馆开不下去的师傅,刀工不错,便留着帮他们在后头切菜。
朱元则是从他家挑了几个在厨房帮着打下手的过来帮忙,旁人也信不过,有他们的卖身契,自然是能信,再则这几个都是手脚麻利的,办事也让人省心。
人手不够,又没信得过的,江雨秋便让江春桃夫妇二人来铺子帮忙。
他们夫妇二人与人合租了个小院,孩子交由刘铁柱他娘帮忙带着。
刘铁柱帮着在后厨忙活,江春桃便在外头当伙计。
正好之前她们养的鸡也长得差不多了。
像那些简单的素菜,刘铁柱做得像模像样,只等让沈安再教个一段时日,那些一楼的荤菜也能让他帮着做。
江雨秋也能帮着做烤乳鸽、鲜虾馄饨那些,。
像酱肉饼,则交给刘玉凤夫妇来做,这么一来,沈安轻松了不少。
这日金玉楼早早的打了样,准备的那些食材都用得差不多了,沈安便比平常早些关了门。
不过他先前留了一只桂鱼,离开时将那条桂鱼一并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