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在说,毕竟不是亲女儿,甚至这人还听到过刚才他们吵架的内容。
江家人只觉得脸上无光,这顿饭也吃的索然无味,端着碗就准备离开。
至于那两个装了韭菜和白菜的盘子刘桂花拿回去了,其他人也没好意思多留,众人见盘子里还剩着两三块东坡肉,尝过那滋味,肥而不腻,料给的足,那滋味……
也没人在意是别人吃剩下的,趁身边的人一个不留神夹着碗里头就跑。
至于沈家人……
“瞧见没,你还让我去?”
“怎么说沈明也是咱们沈家的,怎的考中秀才连叔伯都不认了么?”
“你怎么不把这话拿沈安面前去说?别瞧他平时话少,你看真找上去他给不给你留面子,永林小时候还被他打了一顿,不就是弄坏个字画,下手是真的重。”
“瞧,永林他们一家都没来,还不是怕了他,我就说还是别来,瞧他们怎么对江家的,又是这么多年没来往,能给咱们什么好脸色?”
越说越没意思。
沈家与江家不同,江雨秋爹娘死的早,在她没法保住那些钱财时,被婶娘拿捏得死死的,很多事情都抹不开情面。
倒是沈安,那年他已经不小了,虽有些钱财没保住,可至少留了不少,不然沈明也不可能有银子去读书。
对待沈家那些亲戚,一贯的强势,若是敢多说什么,说不定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都能扯出来,没准沈安手上还有欠条,只是懒得计较。
若真逼得他们把先前“借”沈安他爹娘的银子拿出来,这银子对沈安他们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庄稼人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索性不再去找他们麻烦。
沈家早先在沈安手里头吃了亏,也不愿再惹些麻烦,毕竟他们还欠着人家银子,若是凑上去,没讨到好不说,还要平白拿出来一些银子。
如今沈安不比以往,沈明也中了秀才,算是有功名在身,就连镇上的朱家都过来给他们做脸。
这时候再去找他们兄弟俩的不痛快,这是嫌命太长?
沈家人就比江家要清醒的多,也不太能抹开脸,倒是省了江雨秋他们不少麻烦。
大概除了江家与沈家,这顿饭宾主尽欢。
江雨秋甚至还有些不习惯,回来一趟刘桂花竟然不给她找事。
不过她心里头还是舒爽的,她也不是没事就喜欢给自己找事的人。
吃完后,一个后生连忙过来,“这些哪能让秀才动手收拾?你们且先放着,我们来就好。”
说着那后生与一个夫人三下两下手脚麻利的将这些东西都给收拾好。
江雨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这东西就都处理妥当了。
也是沈安做的饭菜好吃,都给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连牛腩煲里的汤汁都没放过,一人直接倒在饭里头拌饭吃,说是味道好。
朱元与江枫回镇上了,江春桃夫妇二人也说是要早些回去,酒楼的生意可不能耽搁。
江雨秋他们则是要祭拜爹娘,估摸着得很晚才弄好,若是再赶回镇上,怕是时间来不及,索性等明日一早再赶回去,还能赶上金玉楼最忙的时候多赚些银子。
沈安先前与朱元商量好,他们买宅缺一点银子,也不算太多,索性这个月初十就把银子分一分,江雨秋怀孕,住进新宅院,再把车夫他妻儿接过来帮他们做些琐事,比如洗衣之类的。
原先他们的衣服是江雨秋洗的,沈安沈明两人负责将水挑上来,不过自从得知她怀孕后,这事儿便由他三个大男人分工。
沈安洗他和江雨秋两人的,沈明江枫则是各洗各的。
江雨秋总觉得,这也不是个事儿,谁家男人还自己洗衣服?
这不,若是早些能搬进去,位置宽敞,倒也方便。
还有院子里的洒扫,他们几人没事的时候,见着院子里乱了就扫一扫,可有时候酒楼里头忙,实在是累得很,这活儿便都由沈明接手了。
如今他考中秀才,排名没能去省城的官学,不过他便自己在屋里念书,却不像原先那般恨不得不分白天黑夜的读,得了空就出来收拾。
像村里人说的这样,怎么能让秀才做这些事情?
江雨秋还是觉得早些让车夫一家子过来,看着是个老实人,平日踏踏实实做事,也不多问。
能在这月中旬搬过去自然是极好,那房子里头什么都有,家具的木料都还不错,江雨秋只瞧一眼便觉得喜欢。
这天晚上,祭拜完沈安爹娘后,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安将她搂住,“怎么?可是那里不舒服?”
江雨秋摇了摇头,这才说:“爹娘那般好的人……”
她就是去墓碑处,有些触景伤情罢了。
沈安搂住她,“以后我们要好好过日子,爹娘在天有灵想来也会欣慰不少。”
……
回到镇上,没等他们乔迁之喜,朱夫人便备了礼来看她。
听说她怀孕了,朱夫人特地带了燕窝过来给她补身子。
这几日沈安也不让她去酒楼帮忙,若是去了,就让她坐在一旁看着,或是做些好吃的给她。
江雨秋只觉得自己过去也是添乱,索性留在家里给还未出世的孩子绣衣服。
这会儿见朱夫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