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道:“你想把他丢下去就丢,到时候官差来了,就说打斗间他不小心掉下去的。”
徐显脸色一变,看沈安的眼神像是看魔鬼一样。
倒是沈家那边几人,面色没什么变化,像是习惯了一样。
沈明道:“他们如何,自有律法来定,若是万一被查出来……”
沈安也知道,他是有大志向的,若是以后这些事被人翻出来,可就不好说了。
这时候,那两人面色苍白,一直发出痛苦的声音,不过都没人搭理他们就是,徐显再三哀求也没用。
徐显叹了口气,对他说:“这两人可是你们的表兄,他们也是因为听了我的话才动手的,你们行行好,就算是做点善事,你们娘亲在天上也不愿意瞧见……”
话还没说完,沈明就一脚踹他脸上去了,把人整个儿的踹到地上去。
沈安瞧着他,只是眼皮子一动,没有多说什么。
沈明道:“你也配提我娘?挑拨我们兄弟间的关系不说,如今还想对我痛下杀手,如今新账旧账一起算。”
徐显连忙道:“这事儿咱们私了,别去报官……”
沈安在一旁冷冷开口,“我来时他们肯定会去报官。”
沈家几人,虽说大多都认识字,可也只是认识,对律法并不算熟悉。
沈安便问他:“他们这般,官府会怎么判?”
沈明想了想,才说:“这十人,肯定免不了牢狱之灾,最少也得十年,若有主谋,应当会更久,或是流放。”
这话刚说出来,众人就有些慌乱。
先前他们只以为被抓住顶多被打一顿,再坏一些名声,毕竟都是同族,就算县太爷判案念及这一层关系,应当也会轻判。
可如今告诉他们至少要坐十年的牢,还可能被流放,那可如何是好?
沈家又不是什么大家族,不过是寻常农家罢了,如今说得上话的就是沈安的大堂伯,正一脸菜色的坐在那。
另外几个堂兄有三个是他大堂伯的,二堂伯家来了两个,三堂叔家也来了一个,正是健壮劳动力。
若是一下子都下狱,对沈家来说可是伤筋动骨的。
除去这几人大半都是老弱妇孺,不消之前过得如何,若是不肯放弃他们几人,免不了要用银子打点,若是要放弃,就等着坐吃山空。
没一会儿,县衙的人就将他们都带回去了。
沈安他们还好,马车也算宽敞,挤一挤能坐下,就是徐显一行人可就惨了。
差役只简单的将那两人的伤口包扎了一翻,又有人将那些棍子和刀收起来,然后那一行十人轮番的将他们两个受伤的背回去。
等回到永安镇的时候,他们没能直接回家,沈安射伤了人,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被问两句,还有沈明和朱家那几人,得去检查一下,看看伤的如何,好定怎么判。
沈明伤的有些重,这会儿只能瞧见脸上有不少淤青,身上还有不少,他们用棍子时受伤没个轻重,也不知有没有内伤。
这一查还当真有些危险,沈明这会儿瞧着没有什么大碍,可伤的也是真重。
身上一片接一片的淤青不说,说是有内伤,得好好在家休养一段时日,短期内想要去白蘅书院也是不太可能。
江雨秋瞧见沈明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叹了口气,心疼的不行,她已经把沈明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了,如今被人打成这样,心里头也不好受。
“我可不知道怎么和萱儿交代,她瞧见你这模样肯定要哭鼻子。”
一直忙活到午时,他们才能回去。
刚才神经一直紧绷着,沈明只觉得还好,可如今,一躺下,觉得哪哪都疼,只得躺在床上,连饭都吃不下去。
朱家那些人伤的也重,沈安给了不少银子,若不是他们拼死挡在面前,只怕沈明会伤的更严重。
回到家,只让人去金玉楼拿了一些饭菜回来,没有特地去做什么。
江雨秋则是问起来,“衙门的大夫说沈明伤的不轻,咱们这大夫医术有限,再则那些下人都去了府城,咱们这边的东西也都快搬空了……”
说着,她皱了皱眉,说起来简单,可如今沈明伤得有些重,再去府城就算是坐朱元家的马车也有些颠簸。
谁知他自己开了口:“没大碍,只是被打的地方有些疼,床有些硬,睡着难受,不如先去府城,我方才坐车回来时也没觉得又多难受。”
江雨秋心道他这是那会儿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这时候放松下来,可不得觉得疼么?
不过她想着也是,家里东西基本上都被搬走,府城那儿大夫医术好不说,药材也更多一些,她便准备吃完鱼沈安他们一起过去。
不然到时候两个大男人,指不定要一阵手忙脚乱。
当然还有别的……
她担心柳萱儿知道后哭个不停,两个男人也不不会安慰人。
至于沈家这些人,官府还没个定论,只听差役说,他们这几人,最轻的也得下狱,竟然起了歪心思,想杀人,这可不是小事。
不过这事儿认证物质都在,他们跑是跑不掉的,也就这几日会出结果。
听差役说了这事儿,江雨秋他们便都去了府城。
永安镇离府城并不远,坐马车一个时辰就能到,不过那儿东西都堆在屋子里还没收拾,她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原本想沈安收好了再过去。
不过眼瞧着事情有些乱,索性先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