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皱着眉:“你知道些什么?”
孟九盯着她的眼睛,脸上尽是阴冷:“我什么都知道,只有我才能帮你,跟着沈安只有死路一条。”
江雨秋冷笑一声:“我们夫妻一体,他死了,我怎能独活?”
孟九盯着她许久,“你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应当知道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你我原本就该是夫妻,如今怎的不愿意从了?又不是没……”
沈安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却又想着,在京城不能斗殴,若是事情闹大,官府来抓人可就不好办了。
孟九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道:“你当真不愿?如今以我的本事,就算他不死,我也有法子让你们这酒楼没法在京城立足,当真愿意跟着他吃苦?”
江雨秋嗤笑一声:“不然跟着你被你和你娘磋磨至死?”
孟九一时语塞,可……他想要的女人,何时失手过?
这时,沈安目光从上往下扫视他一眼,特别是那眼神还特地停留在某一处。
沈安目光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像是与孟九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可落在孟九眼中却不是这样。
孟九狠狠的盯着他,只见沈安目光在自己那难以启齿处停留,转而眼中满是不屑,这就很有意味了。
就差没将“不举”二字说出来。
这是孟九的逆鳞。
特别还是当着江雨秋的面,这般蔑视他,无异于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狠狠地在地上践踏。
孟九捂着肚子,疼的很,可他如今气的理智不清,恨不得将沈安千刀万剐。
他目光中有一丝狠毒一闪而过,冷笑着说:“你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江雨秋眸色一变,想起来上一世三皇子的皇位来得不正,偶尔从孟九的只言片语中还能听出来,他们准备屯兵。
不过似乎没用上,一则三皇子在孟九的帮助下,名声威望逐渐超过太子,二则是太子暴毙,其他皇子要么性子软弱,要么死了。
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因为皇帝这会儿还健壮着,三皇子离坐上皇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只等沈明这几年科考中进士,得个一官半职……
于是江雨秋根本就不把孟九的话放在欣赏,嘲讽地看向他,“你怕是好长时间都没过好日子吧?如今你家那点事儿丢人都丢到京城来了,但凡你是个健全的男人,来我面前提这些,我都不至于这般看不起你。”
她这段时间在饭馆的浑话听多了,横竖这酒楼里除了他们几人也没旁的人,她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你的喜欢?娶我回去活守寡?图我儿女双全?”
这三连问让孟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江雨秋都说出这种话了,孟九脸上阴沉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可偏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雨秋轻声道:“孟九,你若是不想明日这些话传得人尽皆知,尽早滚远些。”
孟九沉着脸,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没多说什么,一甩袖子直接离开。
只是那表情明晃晃写着,今日之事,定然不能善罢甘休。
江雨秋像是泄了气一般坐在椅子上,小声与沈安抱怨,“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都这样了,还惦记着……”
沈安道:“如今是京城,他想动手也不容易。”
江雨秋气的咬牙,“当初怎么就没一刀把那物件给割下来,免得他总是……”
沈安道:“如今割不割也没差,不如让他有个念想,却又迟迟没法子解决,这中钝刀切肉,最是折磨人。”
江雨秋打了个冷颤,“也是。”
正准备回去,却没想到又遇到一个熟人。
正是燕宁。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了,燕宁如今看着气色好了一些,江雨秋笑着招呼他进来,“也是巧了,若是明日来,咱们可不开门。”
燕宁笑着说:“原本听说这金玉楼,只当是谁为了赚银子不择手段,没想到当真是你们。”
也不怪他想岔,他们夫妇二人之前那般模样,一看就像是家中出了变故,还以为说去京城只是托词,却没想到两人当真来了,还开了一家铺子。
江雨秋对他说:“谁没事做用我们家的名号?也是不凑巧,今日食材都没了,后日若是有空过来,我们请你吃暖锅。”
燕宁眼睛一亮,道:“我把月儿也带来。”
江雨秋应下,瞧着这模样,像是想要快些回家。
燕宁也没忘记这次过来的目的,笑着与她说:“还得多谢嫂子提点,我给表弟换了大夫,他身子瞧着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听说是屋内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惜没查出来,最后换了个住处,伺候的下人都换了个遍,瞧着渐渐就要好起来了。”
江雨秋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替他开心,还是想着他们生活的环境实在是复杂,亲兄弟都可能会要自己的命,这般日日提防着,又有什么意思?
燕宁继续道:“我替表弟查一些事,正好查到了孟九头上,他在帮人做事,方才看他出来时有些不快,不知道与你们说了什么。”
江雨秋颇有些惊讶,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得太明显。
孟九可是在帮着三皇子办事啊……
燕宁看向他们,也看出来他们心中所想,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我家里确实有些背景,在外行走不太方便,这才……”
江雨秋才回答他上一个问题:“说来也不怕燕公子笑话,我与孟九有一段孽缘,他如今还不死心……刚才来咱们这儿一通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