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侧美人

第20节(2 / 2)

磨得她没法子,眼泪几欲流出来,那难自控的身子上的愉悦出卖了她,她只得妥协着,“想,阿狸想还不成吗?你快些。”

他便舒心满意地笑了,柔声哄她,“夫君好好疼你。”

他这人讨厌的很,做着坏事,嘴上还要不时问着她些,“阿狸可欢喜?”

“喜欢夫君这样吗?”

“这样呢?”

“你也疼一疼夫君。”

诸多“污言秽语”,实在叫人不忍卒听。

谨姝有时候会很好奇,他这样花样百出的姿态,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实在是不需要特意去学的东西,男儿本能罢了,于房事上无师自通地寻求欢愉,可是生命籍此延续的根本呐!

但李偃最近越发爱逗弄她,有次被她问得烦,就笑了笑逗她,“你房里放着那么多书画,还问我从哪里学来的?”

谨姝霎时红了脸,脑海里便回忆起母亲温氏当初偷偷塞那些东西给她的时候,她羞得无地自容,总觉得那些东西跟妖邪鬼魅之物似的,每每偷偷看了之后,还要费心再藏起来,塞到柜子里头,搁在箱子最底下,甚至塞到床的夹缝里去,便是平白看一眼,都叫人心惊肉跳,仿佛那里头藏着一只饿鬼,顷刻要吞了她去。

他不说,她都忘了她屋子里还偷偷藏了那么多的东西,竟还被他看见了,不由又羞又恼。

她寻了没人的时候,偷偷去找那些东西,想着全烧了,免得她总记挂。

可巧又被他碰到,忍着笑捻了本书过来,翻开瞥了一眼,谨姝立马面红耳赤地夺了过去,可他已经看到了,记忆还不错,念给她听,“妇立于床侧,攀夫君脖颈,呈倒挂之状,若力有不歹,可使夫君扶其臀股,此……”

方念了两句,便被她捂住了嘴,他顺势又抽了一张绢帛画册,啧啧两声,拨了她的手说,“阿狸可曾想过,夫君这样待你?”

“求你了夫君,别说了……”

“你是孤的妻,孤是你夫君,有何说不得的?”

如此这般你推我往地痴缠着,总是免不了最后演变成叫人脸红耳热的画面。

偶尔他会心满意足地觉着,此生便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又感慨,怪不得历朝历代的皇帝,总有那荒|淫无度的昏君。若有一个这样魅惑君心的祸国妖妃痴缠他,他也不耐去上那劳什子的早朝。

可若是想要长长久久地同她做那欢愉之事,有些事情也免不了要去解决的。

比如这天下。

不是他要不要去争的问题,是他而今不得不争。

是故这会儿他回来要同她告别的时候,他心里涌上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难舍难分的古怪心思。

谨姝正在缝制一个香囊,驱蚊虫的那种,夏日里佩戴正好,她针线活做得十二分好,阵脚细密,绣工精湛,上头一对儿交颈鸳鸯绣得惟妙惟肖,她瞅了又瞅,总觉得这样实在是有辱斯文,便想拆了重绣。

李偃刚好推门进来了,她便先放下了,起身去迎他,一边娴熟地脱去他的外衣,一边问他,今日可累否?

他低声同她闲话着,关了房门,忍不住同她亲近,她前几日身子不干净,近日里他又忙军务,全住在林州那边了,算一算,他已经近一旬的时间没碰过她了。

两个人温存片刻,谨姝催他去洗澡,又问他可吃过饭了?他尚未用饭,谨姝便叫人准备饭菜,伺候他用过饭,他念叨着胳膊酸困,叫她替他揉揉。

谨姝便跪在床沿上给他揉了揉,屋里闷热异常,放了冰盆,还是热,两个人挨挨挤挤地在一块儿,更是热得不行。谨姝想凉快凉快,离他远了些,还未离开,便被他捉了去,他问她,“夫君明日便出发去鹿阴了,阿狸舍得夫君吗?”

谨姝微微讶然,“明日便走吗?”

他“嗯”了声,眉眼有些黯然,“乱世难太平,孤乃一方之主,虽则同你腻在一块儿的日子叫孤觉得无比舒心,可孤也得为江东百万子民打算,为孤和你、以及我们将来子子孙孙打算。”

谨姝亲他眉眼,柔声说着,“阿狸明白,夫君放心去吧!只是这次若有什么,千万莫要再瞒我。”

“这一别……便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战事一起,不知年岁。”

谨姝心里也有些难过,可也没有什么办法,虽则他在身边的日子很好,可他一昂藏男儿,总不能日日同她一个妇人窝在这小小的后宅里,他是那游龙,合该九天翱翔的。

她便笑了一笑,再次触他唇瓣,“无论多久,阿狸都等着夫君。”

李偃将谨姝抱到了床上,因着旱了有些日子,动作显得粗鲁了些,谨姝念着他不日就走了,便不忍推拒,二人黏在一块儿,李偃越发没有底限,“阿狸,夫君真是太喜你了,恨不得把你疼到骨子里去。把你掰碎了,一点一点填到我身子里。”

这么血腥的画面,谨姝是没觉得多叫人欢喜的。偷偷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他又说些下|流话:“孤也不想从你身子里出去。”

谨姝:“……”

她忍了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夫君你快些吧,热……热得快昏过去了。”

李偃埋怨地瞧了她一眼,“汝可真会,煞风景。”

谨姝:“……”

第24章

极煞风景的谨姝, 实在是不很明白, 这么热的天,他是如何这样兴致勃勃而又乐此不疲的。

虽然她也……喜欢……

可是,也真的又热又累。

浑身黏了一层汗,她只想赶快去洗洗。

大约是谨姝不自觉流露出的细微急切想结束的意思,伤到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他翻身平躺在床上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怅然的表情来, 瞧得谨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凑过去, 靠在他怀里,轻轻地碰了碰他,“夫君生气了?阿狸只是怕热怕得很,并没有……不想。”她想了想,又说:“我其实怕冷也怕得很。我母亲镇日里念叨我,说我生就一身富贵病。倒叫夫君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