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到了医院后,林书黎也留了下来,想听听医生怎么说。
一系列检查做完,打上吊针,大夫道:“你是家属吗?我问你,他烧了几天了?”
“两天了……”苏妙说。
“原来你还知道烧了两天啊?两天了都不来看?”
苏妙被医生说的两眼泪,团着纸巾擦着泪,愧疚说道:“我以为他睡几天就好了,不会生病……”
大夫半是玩笑半是训斥:“以为他是钢铁炼成的?心真大啊!进食如何?”
“两天没怎么吃过饭……”苏妙泪流满面,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中,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
林书黎在旁边偷笑,被医生给瞪了。
“心真大啊,是你男朋友吗?”医生说,“不是了趁早放人家一条生路,有病不看病,病人两天吃不下饭也不管,非要等到这时候才哭着送医院,你还不如再等两天,把他埋了,直接换个新男朋友。”
苏妙:“我错了医生!我以后不会虐待他了,我一定对他好!!”
这医生比她还毒舌,治病同时还负责教育不负责任的小情侣,怼她怼七寸,苏妙汪的一声就哭了。
苏妙坐下来仔细一想,简直无地自容。平心而论,她确实没把卓忘言当人对待过,她总觉得他就是个无所不能的鬼,饭可以不按时吃,累了病了按照晁律师所说,躺一躺,让她哄一哄就能好。
多么儿戏……她对他,根本就不公平。
苏妙拉着卓忘言的手啪嗒啪嗒掉眼泪,使劲反省,反复保证,说自己以后一定认真对待卓忘言。
林书黎打了个哈欠,拆了月饼,递给苏妙一块儿,问歪坐在急诊室椅子上的卓忘言吃什么味道的。
卓忘言睁开眼,摇了摇头。
林书黎扔给了他一块五仁的:“那就尝尝这个,我前几天在资料室借的文献,研究了一下你,据唐人记载,你的味觉嗅觉和常人不同。五仁对我们而言,味道比较霸道,但你应该能接受。”
苏妙帮他掰开,喂给卓忘言。
卓忘言乖乖咽了之后,惊奇了一瞬,说什么都不再吃了,拼命摇头,表情生无可恋。
他的味觉接近了常人,感受到了五仁腻腻的冲击力。
林书黎笑得差点被护士赶出去,欺负鬼什么的,最开心了。
卓忘言委屈了会儿,挣扎着要在纸巾上写字,苏妙心软,捧着他的脸,主动亲了一下,问他:“想说什么?”
卓忘言摇了摇头,低头重新吻住苏妙,虚弱说道:“想喝可乐。”
哦,肥宅快乐水啊。
这一来一往的亲昵举动,可把对面的单身码农羡慕坏了,差点哭出声。
人家要瓶可乐都得亲着要!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单身了。
苏妙拜托林书黎去门口超市买,林书黎趁机提要求:“那你俩准备怎么报答我?”
苏妙:“林警官,为人民服务要牢记啊!”
林书黎强调:“为人!民服务,谁是人,他是人吗?”
苏妙的逻辑一向不会败:“不是人他会生病?不是人会蔫巴巴让你欺负?闭嘴去买!”
林书黎说:“是不是,自由心证。”
对面输液的码农小哥虽然不懂,但心里忍不住悲伤接道:“不管他是不是人,反正我不是,我是单身狗。”
苏妙掏出指甲刀比划着,威胁道:“不要以为一盒月饼就能把我们给收买了!”
林书黎低声说:“从你们这里拿到的信息,我不会公开,这只是我个人行为。”
苏妙:“老子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林书黎:“那我就把他会生病的消息报给总部,总部可不是我,总部早就想抓他搞研究了,你自己考虑。”
苏妙大骂:“幹!!”
然后,她掏出两张红票,面无表情道:“给我也带一瓶,回来再捎个毯子,买大号的。”
最后还是她让步了。
林书黎接过钱,笑道:“逗你玩玩罢了,告密或是要挟,我没那么无聊。纯粹是好玩,看着你明知道自己在说鬼话也要狡辩的样子,比什么都有意思。”
卓忘言阴沉沉瞥了他一眼,在小本本上记上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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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忘言抵抗力下降,感冒发烧,拖着没治,得了支气管炎,简称气管炎,被家里那群老鬼知道后,戏称病因是苏妙管得太严。
当然,医生的意思是,不仅是支气管炎,卓忘言还有过劳的症状,让苏妙督促着他吃好饭睡好觉。
于是,十一黄金周第一天,苏妙陪着卓忘言在医院度过。
卓忘言再次尝了肥宅快乐水后,对苏妙说:“不一样了。”
苏妙吧唧吧唧嘴,问他:“什么不一样?”
卓忘言要过来吻,对面的病友忍不住提醒道:“小伙子,别亲了,想给她传染感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