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凉会写信给沈徹,秦衣竹觉着颇为不可思议,也忘不了她离宫前的表情。
与其说是一种从容洒脱,倒更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而变得释然有余。
沈徹不日便要回京,所为什么,他们心里明镜似的。这次无人阻拦,希望他们可以好好在一块儿,不要再折腾了。
殿里熏着的香袅袅弥漫至空中,秦衣竹虚虚打了个哈欠,困意一阵一阵袭来,枕着沈唯的手臂睡了过去。
梦中的京都,她与温凉站在廊桥上,沈唯与沈徹面带笑意指点山河,肆意潇洒,一如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求不要再骂女主了!后面慢慢会有所改变的。
有人喜欢哥哥,哥哥前世今生都是幸福的,码了一章番外篇,这辈子和秦衣竹不在一起你们能接受吗?(顶锅盖遁走)
笔芯,评论我一个一个慢慢回,骂人的就算了……
第34章 正妻体面
顾温凉被他圈入怀中, 听他心跳声如雷,慢慢红了脸,一双小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沈徹却是不管不顾, 抱着她蹭了又蹭, 一双凤眸中满是璀璨的笑意。
真是不枉他涉千山万水而来, 终于得伊人如斯。
“你怎么来江南了?”
许久, 顾温凉才开口问道,男人清冽的淡香入了鼻腔,袅袅蜿蜒至心口处,又痒又酥。
京都多事, 她来了江南倒是情有可说, 沈徹随着她一并来, 宫里那几位还不知怎样想呢。
沈徹剑眉一挑, 墨黑的发丝用一根翠玉簪松松绾起, 瞧起来闲散温润,倒是与江南才子的装扮迥同。
“子悦闹着不听管教,本王寻思着怕是想你了。”
顾温凉瞧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儿,清润的瞳孔沁出笑意,子悦还未满月, 哪里就记得人了?
“沈唯怕是又被你气着了。”她轻轻眨眼, 眼里流转着诸天星辰,说出的话却是再轻柔不过的。
沈徹闻言,摸了摸笔挺的鼻脊,满不在乎:“该做的事本王都已做了, 留在京城无味。”
你都不在了,那个泥潭谁爱收拾谁收拾去。
竹林里起了风,带着寒凉的温度,竹叶纷纷而下,飒飒作响,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又飘飘然落到松软的地面上。
顾温凉才要说话,便听沈徹开了口:“那几封信,本王瞧了。”
她心中一凛,虚虚捏着衣裙的指尖泛了白。
“下回再出了这等事,直接交给本王。”沈徹敛了神色,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心处,那里的疤痕早已消失。
顾温凉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去,而后才低低道:“你这性子,若是与你一说,还不得拆了将军府啊?”
沈徹哑哑一笑,声音如雨珠自屋檐坠下:“还是温凉了解本王。”
顾温凉理了理裙摆,见他清减不少的脸庞,坐在石凳上浅浅皱眉:“你何日里来的?现住在何处?”
沈徹闻言,有些委屈地道:“前两日出发,昨儿个半夜里才到。”
顾温凉听了,又是气又是觉得窝心:“赶了这样久的路,为何不稍歇两日?”
说话间,天色慢慢阴沉下来,乌云一层层盖住了天幕,顾温凉对这样的场景已是见怪不怪,心道多半又是一场持续数天的细雨。
沈徹眼也不抬,委屈更甚:“本王忍不住。”
知晓你就在我身边不远处,哪里还忍得住再歇几日?
顾温凉一愣,才消下的红霞又慢慢染上了脸颊,斜斜瞥了他一眼,似嗔非嗔:“说什么呢?”
沈徹清朗一笑,清隽非常,一双摄人的凤目却暗沉了下去。
他了解顾温凉,这么多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上心,自从她撞了头醒过来,整个人就慢慢的变了一个样子。
虽然性子依旧孤傲冷清,却分得清很多事情,虽一直未曾与自己解释之前为何撞墙,却也在慢慢试着信任自己,有事也知告诉他们,而不是一股脑儿憋在心底。
这样就好,沈徹想,余生还那样长,七月大婚之后,一切尘埃落定,他做个闲散王爷,若她愿意,就陪她住在这烟雨江南。
顾温凉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抿了抿唇,到底还不适应这样旖旎的气氛,扯开了话题:“你准备如何?”
沈徹想起那信中歹毒的计划,心火直冒,出口的话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狠决:“听闻将军府里的姨娘怀了孩子,大将军不欲发落?”
顾温凉迟疑着点了点头,到底还是轻轻道:“你莫怪爹爹。”
沈徹凤眸暗得能滴出水来,转眼瞧她患得患失的小模样,轻叹一声握了她的手。
“沈唯说那个姨娘还有用,或与江王扯上干系。”
“温凉,下回无需顾忌那许多,你是本王的正妻,代表着本王的体面,下回谁惹了你,只管还回去。”
“可记住了?”
手中的玉手冰凉,叫他又疼又爱,出口的话也带了一丝疼惜。
瞧了那封信之后,夜里自然是睡不着的,他辗转反侧怒火难息,想不明白那样的场景之下,她都要选择息事宁人,究竟是在担忧些什么?!
顾温凉瞧他护短的样子,不由得从鼻间冲上一股酸意,呆呆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