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要回家种地

第28节(2 / 2)

完了,态度谦虚保持不住了。极具有威慑力的眼神沉沉地压向骆落,储卫神色极为冷淡:“你找我女朋友想干什么?”

霸道千金狠拆姻缘,拿钱砸人吗?他爸都没砸,能轮得到她?笑话。

骆落被吓了一跳,眼前这人猛然整个人气势一变,看着挺吓人的。肥宅少女为达目的勇气惊人,“找她买葡萄啊。”

“买葡萄?昨天骆叔已经加了我女朋友的微信,若是想买葡萄,可以直接联系。你到底想干什么?”储卫逻辑清晰,思维缜密,根本不信骆落的话。

买葡萄是个借口,太不经推敲了。

被储卫提到这点,骆落也生气了,“你以为我没要?连断绝父女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也不愿意给。非说你和女朋友关系好,让我不要去做拆散别人的小三,不要去打扰你们。我呸,你们男人怎么这么爱脑补?小姐姐我就是想买点葡萄吃!”

昨天她爸提着葡萄回家,单从色泽和形状以及她吃货的直觉来看,那葡萄一定很好吃。

果然,葡萄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不仅是好吃,清香,润肺,回味悠长。

骆落爱吃肉,蜜汁烤鸡、糖醋鱼、糖醋排骨、红烧肉等等,每次胡吃海塞下去,异常满足,可是,当享用美味,尽兴吃完后,总有一种油腻腻的恶心感萦绕着喉间和胃里。哪怕吃再多水果也压不下去,反而肚子撑得更难受。

然而,昨晚奇迹出现了。吃完储卫女朋友种的葡萄后,那股油腻的恶心感不见了,她满腹的葡萄清香味,整个人由内而外感觉清新极了,仿佛身躯里因肉脂沉淀过多的凝滞和沉重感也不见了,她变得轻盈起来。

啊,对于一个胖子来说,你知道轻盈感又多重要吗?你们瘦子根本不明白!

“你懂了吗?我真的只是想找你女朋友买葡萄吃。”骆落摸了摸额角,“我感觉你女朋友的葡萄可能还美容,我起了两天的痘也消下去了。”

储卫:“真的?”

“比真金还真!你不要记得我当初刚见你时,激动地跟个疯子似的。颜狗都喜欢好看的,看着脸都能多吃两碗饭,我那是正常反应。”骆落表明心迹,“今天浪费的口水都是我那天脑子里进的水,你放心,我对你真没有非分之想,在好吃的和男朋友之间,吃货都是选好吃的。”

“葡萄那么好吃,我能够为了你而抛弃它们?不可能,这对它们不公平!”

储卫暂时相信了骆落的说辞,不管骆落是不是吃货,乐心种的葡萄都有这样的魅力。小仙女种的葡萄是可以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女朋友吹储卫赞同极了。

怕事有万一,储卫没有直接把乐心的联系方式给骆落,想买仙女葡萄可以,找助理,让助理帮她买。

脸上微笑的助理:感谢总裁想起了我,让我有了存在感。

储卫自己开车回家,留下助理。

望着远去的黑色豪车,骆落撇了撇嘴,“小气啦的!”

助理殷勤问:“骆小姐,您想买多少斤葡萄?”

骆落摸了摸自己上公交都有人让座的大肚子,矜持道:“先来个一百二十斤。”

一百二十斤,她理想的体重数字。

助理:“……”

回到家,储卫进门便看见他妈妈坐在客厅里优雅地喝茶、吃葡萄,很符合豪门贵妇的身份。他爸储卜凡比较糙,随意穿了件短袖,在半敞开式的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一边做菜,一边和他妈说话。

储卫妈妈出身名门,温婉娴静,谈吐得体,极富有教养,她嫁给储卜凡的时候,储卜凡还只是个穷小子。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储妈妈为了储爸爸,试着学做饭、学洗衣、学做家务。储卜凡十分心疼,拼命地打拼,终于成为家里有矿的富一代。从此以后,请保姆,或者是他亲自下厨,反正,他再也没让储妈妈碰过厨房。储卜凡认为,他娶来的老婆,是要跟着他享福的,而不是要给他洗衣做饭当牛做马的。一个男人,如果不能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得好,算什么男人?

储卫耳濡目染下,更是坚定了要对女朋友好、往死里好的信念。

储妈妈见储卫回来,招了招手,让储卫坐在他身边,细细打量着他。被狐狸精上身一事,储妈妈接受良好,颇为处变不惊。好在一切都解决了,她又能看到自己的儿子了。

储卫感觉许久没有看到妈妈了,虽然住在家里,但作息时间不一致,他和妈妈总是错开。

储卜凡收拾好最好一道汤,端到了餐厅里,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见储卜凡殷勤地为他妈妈端茶倒水和夹菜,储卫已经习惯了,他记忆里,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看他爸妈秀恩爱。

偶尔一瞥,看到单身狗儿子默默吃饭,储卜凡忽然想到他儿子的高人女朋友,作为一名好慈父,他再次担忧起儿子的恋情。

“当年我追求你妈妈全靠能做一手好菜。”所以,为了留住你女朋友,你要不要学做菜。

储卫夹菜的手一顿,内心下定了决心,以后除了要买种地的书,还要买菜谱。

吃完饭回到房间以后,储卫按时按量地给阳台上的青菜苗浇水,顺便拍照发给乐心。

他无比主动地邀请小仙女女朋友晚上到他房间一起看青菜,陪着他们爱的小青菜一起长大。

小仙女说要等她送完葡萄,来的时间可能会晚,让他先睡。如果再次感到半夜床上有人,不用怕,那是她。

储卫:“……”

好歹女朋友晚上会来。他按捺住惊喜,从严谨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大而厚的文件来,打开,标题赫然是《如何和小仙女快乐谈恋爱》。原本,他做了异地恋计划,但女朋友是小仙女,计划有变,今天一天,他除了消化这个事实外,还抽空推翻了原本的计划,重新做了现在的这份计划。

且说晚上要送葡萄的乐心,正拎着她早上拎的铁锹,站在月季花丛前,问乐悦:“现在够尊重你了吗?”

上午她想把月季花丛挖开,正在和书本缠绵悱恻热恋的乐悦不同意,她说刨坟要晚上,她问乐心:“看过各种盗墓的没有?他们有白天盗墓的吗?这是基本的尊重,哪怕坟小,还没陪葬品。哦,虽然外面看也都不像个坟。”

行,那就晚上挖。乐心没有意见,她也能理解乐悦心情。

她的尸体她做主。

夏季的夜晚依旧炎热,灯光从屋子里透出来,和杂着星光,披落在乐心的身上,给她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艳丽的月季花,旺盛地开放着。乐心小心地避开月季花的根系,将它们移开,挖出了土壤下面埋藏的东西。

十八岁的女孩,正处于人生里花儿一样美好的年纪。四年前,她姿态狼狈地躺在偏僻的小树林里。四年后,她面目端详地躺在一片泥土中。

皮肤白皙光泽有弹性,浓密的睫毛合在眼下。唇色浅淡,虽不是艳丽的红,但对比鬼态乐悦的惨白,更像是大病初愈后没有恢复过来。这是十八岁的乐悦,四年过去,她的尸体依然栩栩如生,不,比生前更好,已然看不出生前的狼藉。

鬼乐悦捂住脸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