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男子对女子有私欲,难道不该怪男人,为何要骂臣妾狐媚?”
“太后娘娘的儿子为了强占臣妾,对外说娉婷惑主,私下却逼我吃下假死药,?想将我囚禁起来。”
“若不是娉婷后来遇上陛下,还不知现在是何遭遇?”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又移去赵太后身上。
他们早就觉得柔嘉公主死得蹊跷,哪有人的尸体会凭空从宫中消失,这要说是二皇子设局让柔嘉公主假死,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许多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赵素邱,太后养出这样一个皇子,还骂人狐媚子,该是自己反思才是。
毕竟外人无论从何处看,柔嘉公主都是受害者。
慕娉婷见几个太妃怜惜地望着她,目光盈盈,“幸亏娉婷命好,得陛下收留,而不是落入道貌岸然的人手中。”
这道貌岸然的人自然是指慕冲。
底下众人全部心领神回,赵素邱头一次被人暗讽得老脸都丢尽了,她搁在宫袖里的左手攥得死紧,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整场寿宴过得尴尬至极。
皇帝有政务处理,只在西海池小坐片刻便离开。
慕娉婷见赵令络辛辛苦苦准备一场献舞,皇帝连看都没看,走前也是偷笑了会儿。
她以更衣的名头从宴上离席,往西回仪秋宫的路上却遇上了谢子深。慕娉婷可是记得自己跳入谢府湖中,谢二公子跟发疯一样,一直在湖里追着她游。
慕娉婷吓一跳,挪脚步往左走,他却紧追着她不放,又跟着移了一步。
“谢大人!你想干什么?”
芽雪伸手拦在慕冲面前,警惕地盯着他。
慕冲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如雪,他那日明明在谢府都看到她了,可后来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
等他再次从榻上醒来,只知道慕珏新册封一个美人为妃,却不知道那人就是慕娉婷。
要是他现在重生的身子再好一些,是不是那日就能在湖中捉到慕娉婷了?
慕冲面色凄然,想伸手碰碰她,谢道清的声音却从他身后传来。
“二弟!”
这人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他现下是慕如薇的驸马,不是应该好好陪她么?
谢家兄弟一个两个怎么都到甬道小径来了!
慕娉婷皱着眉,不想与自己的前驸马有太多牵扯,免得慕如薇到时候又胡乱吃醋。
她看向谢道清说:“驸马来得正好,你的弟弟好似喝醉了,你还是快扶他去水亭醒醒酒。”
“是。”
慕冲很想说自己没醉,可他名义上的大哥却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强押着他去到西海池最近的越水亭。
若是他再从前,谢道清怎么能押住他,全怪慕冲现下的身子骨太弱。
两兄弟一进越水亭,目光互相冷冷注视对方,谁也看不惯谁。“子深,你暗中跟着丽妃娘娘到这里做什么?”
“大哥又跟着我到这里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已经娶了柔安公主!”
谢道清目光微凛,神色不悦,“我自己有分寸!倒是你——偷偷在屋里画了丽妃那么多画像,你是不是暗中倾慕她许久了?”
“是又如何?”
慕冲毫不掩饰对慕娉婷的心爱,黑眸中隐藏着对她势在必得的野心。
皇帝还不知道他重生,他还有机会。
谢道清的眉头却深深揪起,“子深,你别毁了谢家,慕娉婷她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慕冲嗤笑一声,“谢道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装得人想吐!”
“你敢说你心里从来没有惦念过慕娉婷?”
谢道清沉默不言。
他承认自己心里还恋念着她,若不然也不会在西海池见到丽妃,骤然打翻酒樽。
而慕如薇此刻正带宫人面色沉沉往此处来,她方才见慕娉婷人一走,谢道清就坐不住了,认定他是想偷偷会见慕娉婷。
却不想她跟到这里,竟见谢家俩兄弟对峙在越水亭,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驸马,你们到这儿做什么?”
谢道清道:“臣带弟弟到水亭醒酒。”
慕冲听后冷笑,他大步走出越水亭,慕如薇看他健稳的步伐,哪里像是喝醉酒的模样?
她脸上的笑意一凝。
——
寿宴甫一结束,赵太后就召太医到她宫中看诊。
冯廖断出太后的眩晕症又犯了,从药包取出用银针,刺百会、脑空等穴位,替她减轻痛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