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弦的眼泪唰得掉下来了,抱着孩子低泣,边上那人始终没摘下斗篷,伸手轻拍她的背安慰。
低哑的声音隔着斗篷传了出来,“那我们暂时不好离开了,得让媛儿痊愈了再走。”他转而看向张采萱,“嫂子,您能不能收留我们住几日?”
张采萱默了下,才道,“住在我以前的院子可以。”别的就不要想了。
秦舒弦低声道了谢。
张采萱听到她带着哭音的道谢声音,满是讶异,看来这几年她变得很多啊,当初秦舒弦对她,可都是高高在上,不把她这个丫头看在眼中的。
等到秦肃凛回来时,秦舒弦已经住到了对面陈满树的隔壁屋子。他也去看了下,很快就回来了,马车还停在院子里,里面东西还没卸呢。
秦肃凛语气淡然,“他们说了,孩子痊愈就走。”
张采萱早就知道,秦肃凛兄妹之间关系冷淡,兄妹情深什么的,都不存在的。
不过她还是问道,“我让他们住在对面,你不会生气?”
有话就说,遮遮掩掩不是她性格,夫妻之间还是坦诚最好,别生出什么误会,好好的日子,她可不想折腾。
秦肃凛摇头,从马车上搬粮食进门,“不会,他们过几天就走,反正也住不了多久,住哪边都行。”
张采萱好奇问道,“那个人,真是舒弦的夫君?”
秦肃凛点头,“大概是。”
作者有话要说:悠然今天又有事,晚上会多一些。对不住大家,鞠躬~
☆、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过往
张采萱无语,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还有大概的。看来秦肃凛很可能根本没问嘛。
秦肃凛搬了东西进门, 张采萱的饭菜已经做好摆上了桌, 她想了想, 还是问道:“秦姑娘他们,要帮他们准备饭菜吗?”
秦肃凛皱皱眉, 似乎没想过这个,默了下才道, “随便给他们拿几个馒头就行了。”
张采萱无奈, 起身拿盘子装了馒头,又装了一盘炒青菜和一些酸菜。想了想, 将骄阳吃的米粉调了一碗糊糊,装到托盘上,道:“你送过去。”
秦肃凛没有异议, 起身端了托盘走了,半晌回来, 道:“满树说, 戴斗篷那个人,拿了他的砍柴刀上山了。”
张采萱惊讶,“他去做什么?”
“别管了, 等他回来就知道了。”秦肃凛拿起碗筷,“吃饭。”
骄阳对于方才在马车里的小妹妹颇为好奇,吃过饭后就闹着要看妹妹。张采萱也有点好奇, 秦舒弦这几年的经历。
按理说,以廖氏对她的看重,只要周府没事,秦舒弦的日子应该不会弄成现在这样才对。
张采萱收拾了碗筷去对面院子时,刚好陈满树在厨房做饭,看到她进门,忙出来打招呼,“东家。”
张采萱笑着道,“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陈满树是个老实的,点头道:“东家要是有事情,喊我一声就成。”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张采萱走到屋子门口,房门是开着的,她一眼就看到里面耐心喂孩子吃米糊的秦舒弦,眉眼一片温柔,除了容貌,她再找不出当初在周府高高在上那种骄傲的样子。一瞬间,只觉得面前的人颇为陌生。
“采萱……嫂子来了。”秦舒弦话出口,又赶紧改口。
张采萱笑了笑,这么多年来,秦舒弦这还是第一回心平气和唤她嫂子,也是第一次好好跟她说话。“你吃饭了吗?”
说话间,看到桌子上托盘里丝毫未动过的饭菜,张采萱有些惊讶,“你不饿吗?还是饭菜不好?”
距他们进村到现在,可过了两三个时辰了。
秦舒弦摇头,道:“饭菜很好。我等秉承,他去砍柴,应该快要回来了。”
见张采萱疑惑,她笑了笑道,“秉承就是媛儿的父亲。”
张采萱一时无言,她虽然对秦舒弦这几年的日子好奇,却也不想随口就问,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们两人虽说是嫂子和小姑子的关系,说到底,本身就不平等,。
秦舒弦倒是不觉得如何,随口道,“秉承也是我表哥,是周府二少爷,不过他……”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笑,“他后来回去的,可能你没听说过。”
她似乎不介意,张采萱试探着问道,“你们成亲了?”
外头可乱了,张采萱虽然没出去,却也知道,孩子他爹不代表就是夫妻。当初秦舒弦可是差点就做了周秉彦妾室的人。显然她对于是不是正妻没那么在意,只在意是不是那个人而已。
秦舒弦点头,“成亲了。”语气里满是叹息。
张采萱越听越疑惑,这周秉承在中可提都没提过的人物,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府除了周秉彦确实还有别的少爷,但都是隔房的,二少爷也是隔房的,可不是周秉承。
秦舒弦见她疑惑,笑了笑道:“秉承是你走后才回去的,不过没多久他的院子就着火了,烧着了脸。后来……我就和他一起了,姨母怜惜我,给我们办了婚事,就让我们搬出来了。”
说到和他在一起时,秦舒弦的语气明显不正常。张采萱觉得,以秦舒弦的想法,应该不是自愿在一起的。待听到他们搬出来了,张采萱好奇,“那你们住哪里?”
秦舒弦仔细喂孩子喝米糊,抽空看她一眼,笑道,“一开始我们住在都城,后来物价太高,好多人都只能饿肚子,并且,经常有银子还买不到粮食。欢喜镇我来过几回,也听说过欢喜镇买东西方便,粮食和青菜都挺多。所以我们就搬到了镇上住到现在,这一次媛儿生病,我们把镇上的大夫都找过了,他们不是治不好就是没药材,后来多番打听,才知道赵老大夫搬到了你们村,这才找来。”
秦舒弦想起什么,扬了扬手中的碗,“对了,谢谢你的米糊,还有给我们的饭菜。”
看到语气平和的秦舒弦,张采萱颇为惊奇,她似乎没有不甘心,说去被烧毁容的周秉承时,也没有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