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鬼迷心窍。
“殿下这是开心了,都能和奴讲笑话了呢。”宋欢欢也跟着笑,心里想着这尊阎王爷是不知道他那张脸拉下来是有多吓人。
要不是她命硬,差不离会折在这里。
“什么玩笑,孤实话实说,不算给你面子。”
宋欢欢把握分寸,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懂得收敛,只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给陆矜洲揉着臂弯。
“殿下就算是为了百姓谋福,您有千千万万的手段和计谋,也该为万民啊,放眼天下,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殿下了。”
“孤若是坐上高位,便不能再顾及你了。”
陆太子说后宫的事情,天子有三宫六院,他是怕应付不来么?
“奴不贪心呀,殿下顺自己的心意来就好,您如何安置奴都行,只要不让别人踩在头上,戳着脊梁骨,别的什么都是可以忍的。”
陆矜洲处处留心,在这个女人身边,和她说话,不小心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要顺孤的心意,就争气一些,别装作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孤忙于政务,有时候总顾及不到你。”
他原来说的是这个顾及,“三姑娘的腿好瞧好看,心眼又通透,孤就算把东宫拦得密不透风,你也能用软磨硬泡凿出一个洞来,你说说日后你会不会走?”
宋欢欢不懂,陆矜洲前言不搭后语,她猜着猜着就越不明白了。
只用和盘托出的话,来试探他对宋家的态度,“殿下那日忙,奴总见不着您,其实您走后的几日,宋大人私下到东宫门口寻过奴。”
“哦?他来找你说了什么。”
宋欢欢不信,东宫的守卫,没有和陆矜洲说过宋畚造访东宫。
“宋大人没和奴多牵扯,只留下两句话,说无论何时何地,奴都是他的女儿,他都是奴的生父。”
陆矜洲闻言,眸子里染上几分笑意,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瞧啊,你爹都知道要拿你来对付孤了。”
“朝政的事情,奴一介女子,自然是不明白的。”
“三姑娘既然提到朝政,孤自然是要满足你的话,解解你的不明白。”好好说着话,男人的手却没歇下来,顺着小姑娘的裙摆。
一点一点,像拨凤尾箜篌那样,这是陆矜洲最拿手的乐器,是曾经皇后还在的时候教他的东西。
箜篌不比旁的丝竹管弦,用的巧劲多。
“前些日子,康王谋逆企图造反,三姑娘亲眼所观,后来自然是被孤给处置了,至于宋畚这个乱臣贼子么,孤看在他给孤造了一个好玩物的份上,免了他的死罪从轻发落。”
“你爹的一根手指头,孤都不曾动,这一切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就算小惩大诫,宋畚在朝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如今谁都避讳他,恨不得不沾边,这才是戳人戳到痛处,言官最在乎面子,陆矜洲非要叫所有人都不用给他面子。
陆太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下可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力道,恨不得要将宋欢欢揉破了。
好挤点什么东西出来。
宋欢欢闭嘴,她本来是要叫陆矜洲手下不必留情面的,奈何这阎王又拉脸子,真不知道是何处又惹了他不痛快。
“三姑娘为父偿还,要知道知恩图报,肚子争气些,为孤生个一儿半女,孤扶他做皇位,孤偷得了闲暇,日日与你逍遥可好。”
小姑娘一脸难受,她还小,还不想生孩子,矢口否绝道不,小脑袋瓜子甩得似拨浪鼓。
“为何不,生了孩子,三姑娘的日子好过,孤的日子也会好过,为什么摇头说不,不想给孤生孩子,是想好了要给别人生是不是!”
他说这句话,可是发了狠心了,宋欢欢眼泪连成丝线滚落出来。
“没、没有....只是太早了。”
“不早,三姑娘的好时辰,孤瞧着你年轻气盛,能生许许多多,孤扶持一个起不来,还能将念想放在第二个,第二个不行那就第三个。”
“殿下失心疯了,您不要说这些孩子话。”
宋欢欢揪着被褥,死命咬着牙,陆矜洲眼底一片清冷,说到要给他生孩子,就一副要她命的模样,当真是养不熟的小娼妇。
爱那个虞思谦,他偏要将宋欢欢弄大了肚子,去他面前晃一晃。
让他知道知道,这幺女到底是谁的人。
许是见她可怜,好一阵风雨,陆矜洲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的。
“今儿个孤去了国子监。”
宋欢欢咬着下唇,静静聆听,这一下没轻没重,她难过又不想哼出来,舌头都破皮,全依仗太子殿下没有规矩。
“三姑娘怎么不回话?”
太子殿下最喜欢在不正经的时候和人聊正事,这说不上来是怕耽误什么,正人君子是不是都如同他一般,衣冠楚楚,底下不是人的作为。
“殿下说话,奴婢插不上嘴,奴听着。”
“先生说三姑娘在国子监很没有规矩,勾搭外男,有没有这回事。”宋欢欢觉得不可能,先生的性子淡薄,不是这种乱嚼舌根的人,要说不听话,只怕是陆潮汐告的状。
“殿下明鉴,奴是殿下的人,在殿下的地盘,岂敢胡来。”
“奴听不进学,殿下不要再送奴去国子监了罢,奴与殿下分开了许久,这些日子不见您,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上课难免不专心些,许是先生传错了意思。”
科举结束了,小道士想来不会去国子监了,她还去国子监做什么,这时候要好好待着,实在不行,赖在陆矜洲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