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大惊,还是面不改色道:“没有啊!”
“之后又去而复返,当日许多人听到了动静。”
“认错人了吧?”方拭非说,“我在拐儿巷哪有认识的人?”
卢戈阳无故加重了语气,冲道:“那算了!”
说罢又不再理她了,闷闷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方拭非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人脾气怎么那么古怪?这就生气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
方拭非撑着额头,黯然神伤。
礼部尚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前面,悠悠道:“他就住在拐儿巷。”
方拭非抬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这个原因吗?
礼部尚书赏她一个责备的眼神。
又来伤害我部官员的感情!
方拭非:“……”
过后不久,又有几名官员就位。
在安排下,侍女端着盘子开始上菜。
司仪见时辰已到,上前宣布今日宴席正式开始,随后以助兴为由,给出了今晚第一道题。
内侍合力抬了两张桌椅到大殿走道正中,又在上面铺开纸笔,随后稳稳站着,听候命令。
第一题颇有酸文人味道,以景作诗。想作答者,可出列上前,写出所作诗词,供众人赏析。
今日宴会文采出众者,礼部尚书等旁观重臣比如会帮忙美言,这机会得多少年才出一次?可也正是因此,众人踯躅不前。怕自己表现不佳,反给对方留了个喜欢争名夺利的坏印象。
反正不管他们如何打算,方拭非是不参与了,她拿起筷子,开始今晚用餐。
在宴会过半的时候,顾登恒同顾琰来了。
方拭非还惊讶,来得真早。
外间乐声高奏,众臣立即起身离座,施礼问好。
顾登恒未说废话,也未耽搁众人时间,入座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
殿内这群天子门生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辩论中言辞都激烈了两分。
方拭非吃饱了,悠闲地坐着看戏。
未几,一内侍快速过来,弯腰在她耳边低语:
“方御史,五殿下请您到旁边的园中一叙。”
方拭非看向陛下身侧,发现真的只有顾琰。
今日顾登恒跟顾琰都来了,顾泽长要是留在宫里,没道理不来的。难道他又犯错了?
方拭非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明白。随后起身离座。
卢戈阳未听见二人谈话,在她离开后,觉得心中不安,怕她遭人算计。看了眼殿内,不着痕迹地站了起来。
忽然空了两个座位,还是显然的位置,坐在台上位置偏高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顾琰转过头,对上了顾登恒也朝着那边看的视线。
顾琰说:“臣出去走走。”
顾登恒意有所指:“你倒是很关心他。”
顾琰低头道:“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说着站起来离席。
“方拭非,你等等!站住!”卢戈阳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方拭非的手臂。
礼部并未布置这边的场景,所以花园附近没点灯。幸运的是今夜月色明亮,能照间隐约的路况。
卢戈阳使力要将方拭非拉到别的隐蔽处,无奈被方拭非挣脱。
“你是要做什么?若是要生我气,还是待会儿吧,我方才约了人,正要过去见他。明日再聊。”
“谁在与你置气?你不分轻重缓急?”卢戈阳说,“此处是宫中,哪里是你可以乱走的地方?小心出了什么差错,你几条小命也不够。”
方拭非:“我地方我也算熟,说两句话就回去了。你不用怕我迷路。”
卢戈阳不自觉放大了声音:“你总是自作聪明,却不知何时已惹祸上身!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能像在何东县一样,将京城也翻个天出来吗?”
“嘘!”方拭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想把谁招来?”
卢戈阳指向树后,方拭非犹豫片刻,认命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