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商戒眼梢微挑,面无表情,声音也不辨喜怒:“这才认识多久,够亲密的。”
“别,我错了。”她放下台词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乱喊的。”
“嗯?”
“我以后不喊了。”她乖乖地挪过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商总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才不会吃醋,对吗。”
“我没吃醋。”商戒故作惊讶,扯了扯领带,让自己的衬衣领口松开:“我怎么可能吃醋。”
“好好好,我们商总绝对不可能吃醋。”江醒醒顺着他说:“我们商总吃黄瓜蘸酱油都不会蘸醋。”
商戒喜欢听她咿咿呀呀跟他斗嘴的调子,下班以后跟她玩会儿,感觉什么烦闷都烟消云散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以示惩戒。
江醒醒还是抱着他的手肘,笑得没心没肺。
商戒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认识的人,于是捉住了她的手,重重地捏了捏长心:“你要敢跟我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江醒醒好奇地问:“你怎样?”
他的手落到她纤细的腰间,轻轻握住:“今天晚上回家,让你知道我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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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冬日的夜里总是会淅淅沥沥下小雨,远处山隘在朦胧的雾色里蒸腾,若隐若现。
江醒醒拉上窗帘,整个房间便被融融的暖光所笼罩了。
商戒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坐在书桌边看文件,修长的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钢笔。
他认真工作的时候,眼眸微微下垂,时而皱眉,心无旁骛。
江醒醒情不自禁地放下手机,默默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的变化,每一个眼神的流转甚至指尖不经意的动作,都像是包蕴着万千世界,百看不厌。
江醒醒总是喜欢在他工作的时候,端着小椅子坐在他身边,就像猫儿一样的乖巧,手里翻阅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她会好奇地探头望他手里的文件,看看那密密麻麻的黑字和起伏的柱状图表,不知道那里面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居然能这么吸引他,一看就是几个钟头。
商戒见她瞎瞅,于是大大方方摊开给她看:“能看懂吗?”
江醒醒茫然地摇摇头。
于是商戒耐心地向她解释:“这是公司今年的发行的利率期权涨幅,这里面包括几家子公司......”
江醒醒打了个呵欠,仍然津津有味地看着他,比猫儿似乎还要乖巧许多。
商戒揉了揉她的脑袋:“困了就去睡觉。”
“不困。”江醒醒说完翻开了自己的书,认真地阅读着,同时抓过了商戒手里的钢笔,在自己的书上勾勾画画,做着笔记。
商戒看见她的那本书空白页几乎被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她演戏的经验。
他很欣赏她的努力,也愿意和她一起在夜灯下用功。
江醒醒握着商戒的黑色鎏金钢笔:“你的笔好顺啊。”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哇,真的很好用,而且颜值也很高,透亮的黑色,看上去材质很好啊。”
商戒的目光从文件抽离,无奈地望她一眼:“又想要?”
“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哦。”
“数数这前后,你从我这里都顺走多少东西了,今天一支pelikan钢笔,昨天一套白釉小瓷杯茶具,上周是青釉的,拍回来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用。上上周,你把我十几万定制的个人印章偷了去,在你的剧本台词上到处戳我的名字,很好玩?”
他虽是抱怨,不过调子却是含着无尽的包容和宠溺。
江醒醒撇撇嘴:“好玩,你一个印下去就是几百几千万的合约生意,就跟皇上的玉玺似的,我盖在自己的台本上,沾沾贵气,将来身价几百几千万,还不好啊。”
商戒手中的文件裹成了卷儿,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强词夺理。”
江醒醒叽叽咕咕道:“现在跟我抱怨,还不是你主动送的吗,我可什么都没说。”
“但是你那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好像我不送就是欺负你似的。”
江醒醒立刻端着小凳子坐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中:“你不是欺负我,你是疼我呀,我知道的。”
商戒用胳肢窝夹着她的小脑袋,面无表情继续看文件:“谁疼你了,你这么能耐,我疼大毛也不疼你。”
“死鸭子嘴硬。”
“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这样目无尊长。”
“你是我哪门子尊长啊?”
“三年一代沟,我们差不多隔着两条大的代沟。”
商戒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强词夺理的一天,仿佛跟她在一起的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总而言之,我是你的长辈。”
“才不是!”
他捏住了她的下颌:“嗯,你再说?”
“啊,商总你居然...欺负人,一点也不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