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沈念念急切地说:“你要是完蛋了,我也会玩完的!”
“富贵险中求。”闻洋沉声说:“只要这次成功了,咱们就算高枕无忧。”
电话被他挂断了,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沈念念心跳加速,惊慌不已。
她知道闻洋的计划, 沈初言邀请了江醒醒来参加生日宴会,酒店订在世纪大饭店,从望江别墅过来,她的车会经过一段鲜有人迹的滨江路,而这条路一边是断崖上,另一边是波涛汹涌的江面。
滨江路有许多急转弯,时常会发生车祸,驶出断崖的车辆不在少数,且绝无生还的可能。
闻洋穷途末路,兵行险招,他想在这条路上对江醒醒动手,如若成功,他会直接过来参加生日宴会,这场盛大的宴会能够吸引众多媒体的眼球,也会为他提供最有力的不在现场的证明,只要他动作感觉利落,便能轻轻松松摆脱谋杀的罪名。
而那段山崖几乎人迹罕至,等江醒醒的尸体在江中被发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闻洋才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沈念念心跳得很快,宴会厅里,看着亲朋好友一个一个到了现场,她如坐针毡,一颗心七上八下。
如果这件事情成功了,她便坐稳了沈家小姐的位置,没有人再来捍东她的身份,她再也没有了威胁。
可如果失败了......一切就都完了。
她颤抖的手拿起了手机,给她的哥哥沈初言打过去。
一直以来,沈初言都是她最大的依靠,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就能静下来。
如果说沈家是她人生最意外的财富,那么拥有沈初言这样一位好哥哥,就是财富之外的惊喜。
沈念念这辈子恨了许许多多的人,但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就是她的兄长沈初言。
电话接通,沈初言低醇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哥,你什么时候到啊,你的好多朋友都过来了,我都不认识他们,等着你介绍呢。”
沈初言说道:“还在路上,快到了。”
“走到哪儿了啊?”
“上滨江路了。”
“滨...江路?!”
“嗯,我去接江醒醒了。”
“你说…江醒醒,你去接她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接她!”
“沈念念,不要胡闹。”沈初言责备地说:“是你让我请明星朋友过来,忘了吗?”
“哥,你听我说,现在你赶快把她扔下,你赶快离开那里!”
沈初言的声音里带了怒意:“今天是你的生日,多少年了,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要闹得大家都难堪,你心里才好过呢!”
“哥!”沈念念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甚至带了哭腔:“哥,我求你了,你快离开那里好不好,我求你了!”
“无理取闹。”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沈初言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念念急得眼泪崩了出来,她马上拨出了闻洋的号码,手抖得都快要拿不稳手机了:“你现在马上停止计划,我哥去接江醒醒了!你不能这样做!”
闻洋似乎早有预料,冷哼一声:“那刚好,你不是说你哥怀疑你了吗,送一个也是送,两个也是送,我就把这对兄妹一块儿送去见阎王,彻底断了隐患。”
“你不要伤害我哥!”沈念念惊声尖叫起来:“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我哥不会乱说的!你不要伤害他!”
“迟了。”
电话那边,沈念念听到了闻洋丧心病狂的笑声,还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她连忙问:“你现在在哪里?”
闻洋面前是一条无比空旷的马路,马路的尽头,便是奔涌的江流,江上时不时有渡轮驶过,长笛高鸣,宛如奏响的一曲哀歌。
闻洋站在车边,戴上了墨镜,将手机扔了出去,波涛汹涌的江水瞬间淹没了手机,无影无踪。
沈念念放下手机,恐惧和悲伤的情绪宛如巨兽一般,将她吞没了,她疯狂地给沈初言打电话,沈初言不耐烦地挂断了几次之后,关机了。
她扶着桌坐下来,全身颤抖,额间渗出了细密的虚汗。
“念念,你怎么了呀,脸色这么难看。”有女孩走到沈念念的身边,笑着说:“快来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大蛋糕,足足有三层呢!”
“滚开!离我远点!”沈念念情绪崩溃,大喊道:“滚!都给我滚!”
“怎么了这是......”女孩们疑惑不解,但是知道她脾气古怪,也不想触她的楣头,拉拉扯扯地离开了。
沈念念冷笑着,望着宴会厅里的衣香鬓影,男男女女,名表名包,珠宝首饰,脸上挂着假笑,虚与委蛇......
所有的真实都被虚伪所掩盖,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表面相互奉承,而私下里嘲笑着对方不如自己。
这就是她二十多年来的生活,而今天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过这样的生活。
沈初言,是她这二十多年来生命里唯一的真实。
他关心她,疼爱她,作为一位温柔成熟的兄长,他尽自己的所能,满足着她所有异想天开的梦想,他是她二十多年虚假生活里唯一的真实,至少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真的......
沈念念拿着手机,不断地给闻洋打电话,给他发短信,央求他。而闻洋的号码已经无法接通了。
沈念念彻底陷入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报警吗?
不,绝不能报警,如果报警,她的一切,就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