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在坤宁宫中,有她盯着,便不会传出去。
若是这番话,能引得娘娘开了情窍,也懂得主动同皇上好,知晓留住皇上,只怕皇上该是要高兴的。
她又何必出声拦呢?
这厢杨幺儿安安静静地听春纱说完了,方才开口:“大月公主?”
她话音方才落下,刘嬷嬷便进门来了,刘嬷嬷躬身请安,随后道:“娘娘,安阳侯夫人、临阳侯夫人与大月国大公主前来向娘娘问安。”
杨幺儿“唔”了一声。
刘嬷嬷便转身出去,将人引进了殿内。
她们在前殿内等了一会儿,方才等到了杨幺儿。
杨幺儿由春纱与莲桂一并扶着,坐上了主位。阶下,安阳侯夫人等一并行礼。
绮云公主心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大晋皇帝那样难讨好,她便不如从那位新后身上学一些东西,总有能勾得住大晋皇帝的。
那日宴上,她可瞧得分明,那大晋皇帝与新后十分亲近,可见其恩宠,实在难得。这新后必是有什么手段的。
绮云公主行过礼,走到近前,抬起头。
这样一瞧,便顿住了。
先前在宴上时,她离得远,只隐约瞥见帝后身形,心道大晋皇帝身形挺拔,当是个俊美人物,又道新后身影窈窕,当也是个美人罢。
可眼下……
绮云公主抿住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哪有什么手段?
她心中不由酸酸地想,便是这般容貌,也就够了。世间哪有男子能抵得住这样一张脸,冲着你示好呢?
“赐坐。”刘嬷嬷板着脸,站在杨幺儿的身边道。
刘嬷嬷看上去十分吓人,于是相应的,便也叫人觉得皇后娘娘威势十足,该是个惹不得的心思深沉的人物。
绮云公主心上顿时又多落了一块大石。
她原本想着,大晋的皇后纵使漂亮,但也不至胜过她。她在大月国,素有美名,因而父王才遣她前来。
她又想着,听闻这新后来历颇为奇异,无法与贵族女子相比,气质、威势等种种都该要不及她天生皇族。
……却竟都成了空想。如今再想来,跟笑话一般。
绮云公主还未开口,便先被打击了个彻底,莫说是厚着脸皮与皇后讨教了,她连坐都坐不下去。
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容貌,一旦与皇后坐在一个屋子里,便被衬作了月亮旁边的黯淡星子。哪里还能再忍下去?
她只堪堪与杨幺儿说了会儿话,便自己寻了个借口,先一步离去了。
等出了皇宫。
绮云公主便忍不住咬紧了牙,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巍峨宫殿,又想起方才坤宁宫中摆设,宫人伺候皇后的场景……到底是大月国不能比的。
这样的权势地位、富贵荣华,实在叫人欣羡妒忌。
哪个女子不喜受人宠爱、追捧?
她倒也想,一边有越王心悦她,一边又有大晋皇帝心悦她,如此……想来她便也能过一样的日子了。
绮云公主皱紧了眉,道:“倒是失策,眼下又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好了。”
“这有何发愁的?”她身边的侍女凑近了,低语道:“世上男子纵使装得再如何正人君子,可又哪有不好女色的?公主模样生得好,身段也极好……”
“你是让我以色.诱之?”
这个色.诱指的自然是,大胆以身体去诱了。
否则光靠一张脸上的美色,又哪里及那新后呢?
大月国民风开放,更有兄死弟承的风俗。这个承,承的可不仅是兄长的地位权势与家产,还有他的妻妾儿女。
一女嫁二男,并非什么稀奇事。
能以美色打动人,那便是女子的本事。
绮云公主初时的犹豫过后,便当即选定了这个法子。
可她少出入宫中,就算是进宫,也很难见到皇上……
绮云公主脑中渐渐成形了一个念头。
大晋皇帝宠爱皇后,若是日日都往坤宁宫去问安,岂不就能见到皇上了?
难怪那六公主前两日总去寻皇后,多半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
不过那六公主到底年纪小,现下都还没得手,便可见她也未施展出什么有用的本事来。她便不同了……
男子心中哪有什么坚守的底线?
他们便天生喜好刺激的事。
若她在坤宁宫中,隔着屋门、帘帐,勾引大晋皇帝,岂不是极为刺激的一桩事?她若真解下衣衫,她便不信大晋皇帝有拒绝的道理!